起来。
慧明的身量不算高,可在夏欢的眼里,却觉得此刻的慧明分外的高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夏欢坐在地上的缘故。夏欢一错不错地盯着慧明,看着他双手一转,就将神桌上的烛台转了一个角度,再听着“喀嚓”的一声响,面前的神像就转了个圈。
然后,就露出个不见天光的大口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是周五啦~周六周日休息不更~周一11号再更~大家周末愉快~
大家晚安~
☆、悬空古刹(六)
窗外的雨声不绝,滴滴答答,端是扰人心烦。雅安雨水多,这么没日没夜下雨的日子也不是没见过,可不知怎的,栾子辰的心里就是不甚安定。
一颗心悬在空中,摇摇晃晃,没着没落。
这是夏欢离开的,第五天。
栾子辰敛着眉勾出个笑意来,原来自己早已思念至此。连那人离开多少日子,都一天一天记个清楚。
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栾子辰转身回到桌前,将手里的杯盏放下,这就褪去了外衣准备就寝。只是这么大的一张床上只睡一个人,还是微微显得空旷了些。
也冷清了些。
摇头苦笑,待得回过神来,栾子辰便走到了烛火前。拿起遮灯的罩子后,这就凑过脸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烛火忽地一灭,整个屋子归于沉寂。
这一夜栾子辰注定不会睡得安稳,迷迷糊糊之中又好似做了什么梦,只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整个人只能沉沦沉沦再沉沦。
然后,便是划过黑夜的一声撕吼。
竟是发了癔症。
栾子辰猛地自梦中惊醒后,便就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整个人斜倚在床头,却连手脚都觉得冰凉。
在恍恍惚惚之中,似是听到了大门开启的声音。
然后无来由的,便是一派心惊。
强忍着心里的慌乱,栾子辰这就从床上起来,伸手一勾,就从衣架子上拿了外衫,随手一披,就穿在了身上。只是不晓得是天太黑还是人太乱,匆匆忙忙出门而去的栾子辰竟是一下子磕在前头的桌子上。
“彭”得一声。怕是不轻。
可是栾子辰哪里有照看伤口的功夫,门外明晃晃的烛火伴着急促促的脚步早已越来越近,明明暗暗的交错,深深浅浅的斑驳,直教人心里无端的害怕。
栾子辰快步走到门前,这就伸手打开了房门。
然后便就看着赵典一手撑伞一手打灯,小跑着步子从外头而来。
而在那把纸伞下头,还有一人。
那人身形单薄,衣衫尽湿,怕是被雨淋了个结实。然后灯光募地一打,栾子辰在真真切切地看清了来人。
竟是小满。
小满见到栾子辰从屋里出来,这就顾不得赵典给他撑着的伞了,既不畏这大雨瓢泼不畏那夜里湿寒,三步两步便就跑到了栾子辰的跟前,然后“扑通”一声,这就跪了下来,
“栾大人,爷,爷他不见了!”
小满的脸上满是水痕,不知是雨还是泪。
而栾子辰则是身形一晃,站立不稳。
再说夏欢。
夏欢不见了。夏欢当然应该不见了,佛像后头的黑洞又不是白白给他看的。
所以打夏欢一看到那个密道,他就决定要进去了。其实要是仔细说来,夏欢在看到那个密道的时候,甚而还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倒是与那些寻常人物的震惊不大相同。
甚至夏欢还隐隐觉得,要是这里没有密道,那才奇怪。
只是当夏欢进去之后,方才觉得此路不通。
那悬空阁是背山而建,从佛像后头进去就是一步一步地深入大山,后头的佛像一转,这洞里就再没了光亮。
夏欢摸着石壁,举步维艰。
潮湿,阴冷,空中还似是夹杂着些许滴水之声,无边无际的黑暗让人看不清前方,更让人心里升起来一种没有尽头的错觉。若是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就是这条路不算窄,不算陡,不算磕磕绊绊,不算崎岖不平。
然后就在夏欢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却在前头,微微看到些光亮。
夏欢心里先是一松,随后又是一紧,整个人贴在墙壁上,这便就一寸一寸地往前挪。
直到听清了那两人说话的声响。
“新来那个人还没吃饭?”
听这声音,想来这说话的也是个身子魁梧的后生小子,底气十足不说,还甚是洪亮。
只是答话那个却有点吊儿郎当了,
“现在一个个倔得很,等到他知道再也出不去的时候,看他还敢闹腾。”
说罢,好似拿起茶碗喝了口茶,反正是杯碗茶碟的一通响。夏欢隐在阴影里,自也听不真切,然后不待夏欢弄明白什么叫“再也出不去”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那个洪亮的声音又冒出来了,
“今天的货可点齐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