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抓着弗兰茨的头发逼他张口。这些流氓暴徒很清楚怎么玩得他们生不如死,他们擅长做这个。
“等等,”弗兰茨说,“你们要抓我,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也许为了调换马车,这些人顺手救了奈特。
“他不是你的亲信吗?”老人摸着胡子,打量起奈特,“看来他今天得和你一起死了。”
弗兰茨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您对这个家伙一无所知,可是现在罗德里克是国王了,你也有必要知道了。”
奈特不知道弗兰茨在发什么神经,现在他们凶多吉少,而这些家伙铁定会让弗兰茨不得好死。他想着,自己得用巫术逃跑。
弗兰茨继续说:“罗德里克很爱他的妻子,而这个人就是出卖他们夫妻的真凶。反正我都要死了,也不介意赏你一点儿情报,在投靠我之前,他勾`引了罗德里克的女人,然后将她献给我。不然您以为我为什么这么宠爱他?可不是因为他长得漂亮,只是因为他确实给我提供了不少帮助,是个有用的棋子。我想罗德里克一定恨不得把这个男人碎尸万段,而且是亲手,碎尸万段!”
老诺克侯爵陷入沉默,对他而言,如果这是真的,那这确实是个和罗德里克拉近关系的好方法。
“你凭什么告诉我这个?”老人暗笑,“你在求饶吗?求我让你死得痛快些吗?”
“不,大人,您不是一向偏爱那套贵族天生至高无上的说法吗?我就是要死,也得做一个慷慨的贵族大人,我可是高高在上的国王!”
“你这个杂种,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首先,我从未参与对令嫒的谋害,虽然我知道她被害了。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那样了,难道我要专程跑回来告诉您——你的女儿被人弄成那副鬼样子?其次,我相信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下贱肮脏,一辈子都无法爬上神坛。该死的,这些丑恶的内心啊,没什么能洗涤它的肮脏,而它们汇聚成一团,穿上礼服,就洋洋得意地自称贵族了!一切都是一样的,有的只是愚昧和偏见而已,它们才是真正的魔鬼,不可描述的原型。”
弗兰茨开始疯癫的大笑,他把自己虚伪的一面数落得淋漓尽致,他深知这些丑恶,且沉醉其中。他闭着眼,一脸轻松地说:“因为我是个天生的恶魔,所以我很清楚,这该死的世界无药可救。”
老诺克做了一个手势,让暴徒、流氓和打手们堵上这喋喋不休的嘴巴。
这些下流的家伙们开始在弗兰茨的身上寻欢作乐,几轮折磨后,他们还不满足,踩着弗兰茨的手,抽出刀,将他的手脚筋一一挑断。
弗兰茨一点儿也没哭,他哈哈大笑,疯癫得让那些家伙都吓了一跳。他就是这样癫狂可恶的疯子,就算被他人亵渎着,脑子里也全是诡异的点子。
奈特看着这样的弗兰茨,一言不发。他也遭到虐打和羞辱,只是没弗兰茨这样惨烈。弗兰茨的话给他留了一条生路,但他不得不看着弗兰茨遭受虐待。每当他望着弗兰茨,总是感觉,一个灵魂在垂死挣扎,笑声都好像哭声一样。
他被这黑暗幻觉俘获了,他丧失了感觉和回应的能力,只是呆滞地看着,甚至没有眨一下眼睛。
啊,老鼠,好多老鼠!
好多黑灰色的脏老鼠在弗兰茨身上爬,咬开他体面的衣裳,咬他的肉,吸他的血,还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而弗兰茨一直哈哈大笑。
那些老鼠一次次掠夺弗兰茨的身体,用下贱肮脏的鼠牙咬破了弗兰茨的皮肤,然后——
满满当当的红宝石从里面涌了出来。
皮肤下有精致柔软的红丝绒,里面被各色宝石撑得鼓鼓的,现在他的小腹上裂开了一个口子,红丝绒和宝石都掉了出来。耀眼的红宝石!洁白的珍珠!透明的水晶石!还有别的零零碎碎的珍稀玉石,全都散落在地上。
老鼠们爬来爬去,脏兮兮的爪子搜刮着那些珍稀的宝石。
此刻,贵族的权威彻底成了空骨架子。
奈特呆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也许过了一天,三天,或是一个月?他对时间失去了概念,事实上,也许这只有几个小时而已。
那些脏老鼠们把弗兰茨咬得破破烂烂的,宝石和丝绒都乱七八糟的。然后它们溜走了,只剩下地上一片狼藉。
黑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了,但是他听见里面还回荡着弗兰茨的笑声。
他坐在弗兰茨旁边,看一只脏老鼠叼了一颗红宝石跑回洞里。
原来,那是真的老鼠,会钻进洞里的。
奈特瞪着眼睛,想着,太不体面了。他看着这一地渐渐发黑的红宝石,想着,太不体面了。
他抓过弗兰茨的手,捏着手指提起来。手腕截断出好多零碎的红宝石掉落下来,而细腻的红丝绒还挂在手腕的切口。他竟然感觉到一丝忧伤从这些渐渐发黑的红宝石和红丝绒里流露出来,温暖又甜美。他捡起一颗红宝石放在唇边,甜蜜的感觉流入口腔,好是温暖,好是温柔。
原来他噩梦里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