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撑住!”李棠卿淡淡的应道,手腕轻微的颤了颤。
她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经脉的疼痛,一波一波的痛令她无法忍受,忍无可忍的她用左手紧紧的抓住了颤抖的右手,牙关咬紧。
“妮子?妮子!你怎么了?”杜仲眼见着李棠卿不对劲,用手托着受伤的膀子,矮着身子挪到了李棠卿面前。
“无事!”李棠卿从牙缝中吐出了两个字。
筋脉疼到筋挛,让李棠卿感觉疼的像是要死去一样。
“你是不是筋脉又开始筋挛了?”杜仲来到李棠卿身边,抬手要去为她把脉,却被李棠卿反手躲过。
他现在药箱也不在身边,就算给她把脉又能怎么样,只能是让他白白担心罢了。
如今正处在关键时期,她就是杜仲的定心丸,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杜仲会更加恐惧。
“妮子!你让老夫看看!”杜仲看着李棠卿说道。
“没用了……”李棠卿淡淡的说道。
这次的疼痛显然不比以往,这次倒是真像杜仲说的那样,是在痉挛。
整个身体的筋脉都在筋挛。
那是一种极致的痛。
李棠卿从小受过的大伤小伤无数,对疼痛的忍耐早已超乎常人,却也无法抵挡这一波波的痛楚。
“怎么会!怎么会……”杜仲不相信,明明前几次他为李棠卿把脉的时候还好好的,他曾经预算过,李棠卿少说还有十年的寿命,这十年够他研究出治疗的方案,“你再让老夫看看!”杜仲不死心的说道。
李棠卿摇了摇头,“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熬过今晚应该没有问题,你放心吧!我烂命一条,自会护你周全。”李棠卿幽幽的说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杜仲急了,察觉到自己声音高了,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夫是那样的人吗?老夫这辈子,还真没有贪生怕死过!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说什么丧气话呢?”
“呵呵……”李棠卿笑了。
“你笑啥,老夫可是认真的,老夫行医多年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不听话的病人!大夫还没把脉呢,自己就先放弃自己的生命了!”杜仲气鼓鼓的坐在一边,独自生着闷气。
就在他低头看着脚下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白皙的手腕。
“你要是不相信,就把脉吧!”李棠卿淡淡的声音传来,“不过,你莫要害怕,我这个人呢,别的不好,就一个好处,就是没那么容易死!”将整座村子化为灰烬的大火都没有烧死她,可不就是没那么容易死么。
“呸呸呸,”杜仲作势朝地上吐了几口口水,“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他生气的说道。
李棠卿见杜仲真动怒了,抿了抿唇,不再开口。
没想到,她这辈子到了临死之时,还能得到长辈的真心疼爱,想来上苍真是待她不薄了。
杜仲结果李棠卿的手腕,将手放在她的脉象上面,顿了片刻,他疑惑的将手往边上挪了一下位置。
“怎么会?”他小声的自言自语说道,“怎么会这样……”他换了几个地方,却丝毫感觉不到李棠卿的脉象,按照常理,只有死人才不会有脉象。
杜仲抬头看了看李棠卿,她好好的坐在他面前,脉象怎么会和死人一样呢。
李棠卿看到杜仲的面色,就知道,自己可能真没救了,也懒得再询问杜仲,默默的抽回了手。
“从这里一路往西走,就会到一片沙漠!”李棠卿淡淡的说道。
杜仲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着李棠卿。
“穿过沙漠会有就能看到大海,那里有一座无名的小岛,岛上住着一个男孩子和我一样的症状,你要是对我的病例感到好奇,可以去那里!”李棠卿慢悠悠的说道,“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够救他!”
杜仲又翻来覆去的尝试了几次,依旧没有发现李棠卿的脉象,他放下她的手腕,颓废的低下了头。
“我连你都救不活,去那里也只不过是白白耽误人家而已!”他叹道。
这么多年,自从他投身药理之后,一直是信息满满,这一次的打击,忽然让他怀疑自己所学的知识。
“你!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远处传来了杀手的声音。
显然,他们在对树林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李棠卿将手搭在杜仲的肩膀上沉声说道,“听我说,我们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等不到天黑就会被发现,现如今你我都受了伤,被发现的话只有死路一条!现在只有我去引开他们,你跑去通知霍郑,让他来救我,我们才有希望!”
“我……”杜仲刚想开口阻止,就被李棠卿打断了。
“现在没有时间了,”李棠卿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色黑蒙蒙的,正是逃跑的好时机,“等会我会在树林了面制造慌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记住,进城去通知霍郑,万不可轻信别人!”
言罢,李棠卿挨着身子往灌木丛的边缘走去。
“妮子!”杜仲沉声叫道,声音里满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