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跟前,站在茶几前也没好意思坐下。
“爸妈!”白思思先开了口。
紧跟着薛进也打了招呼,老太太爱搭不理的撩了下眼皮,白奇则脸色不善的看着薛进和自己的女儿。
一时间宽敞的客厅变得有些窄小,周围的温度迅速冷却。
夫妻两都不敢说话,怕说错了什么,惹老人们不高兴,只是时不时的瞄一眼儿子──小家伙双眼红肿,似乎哭过了。
白奇喝下一杯茶,抬头看了看老太太淡淡道:“你先带孩子上楼,我有事跟他们讲。”
老太太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老爷子朝她摆摆手,示意她没罗嗦,对方立刻噤声。
这个家白奇拥有绝对的控制权。
老太太抿了抿嘴角,有些不乐意,但也不好吱声,拉着男孩站起身时,瞪了眼薛进,又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儿。
以前薛进和女儿吵架,她都偏袒女婿,但真遇到大是大非,她还是护着自己孩子。
老太太走后,客厅里只剩下夫妻两和白奇,但老人却站起了身,将双手倒背到身后,往书房走去。
家里有佣人,白奇不想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夫妻俩想也没想,跟了过去:薛进走在最后面,随手将门带上。
白奇在大班台后落座,这才使了眼色,让他们搬了椅子坐到对面,但他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拿出一根烟来。
老爷子年轻时也好这一口,但老了,便知道保养身体,所以不仅戒了烟,还到医院清洗了肺脏。
他的抽屉中,准备着上好的烟草:国产和外国进口的都有。
白奇手中掐了一根雪茄,还没等他去找火机,薛进利落的从口袋里掏出ZIP递了过去,老爷子扬起眉梢,低头点火。
深吸一口,老爷子感觉尼古丁慢慢充满自己的肺叶,顿时舒服不少。
他嘴角叼着烟,吐字却十分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所不知道的事,今天全都告诉我。”
白奇开门见山,目光灼灼。
夫妻俩对看了一眼,遂低垂下头。
“怎么都不说话了?哑巴了?在家时不是很能吵吗?”白奇的音量提高,脸色越发的难看。
白思思知道父亲问什么,但她不想回答。
而薛进呢,有心理准备,却也不知怎么开口,他总想把事情办的完满:她们夫妻要离婚,最好是协议出结果,再惊动老人。
“爸,我和思思只是闹了点别扭。”男人首先回话。
白思思跟着点点头。
“一点别扭吗?孩子都知道你们要离婚了?还算一点吗?那么多大的事才算大呢?”白奇目光阴沈,大声质问。
薛进随即一愣,他所担心的事成真了。
白思思此时也明白过来:儿子昨天到底听到了什么?全部吗?
老爷子见他们沈默,知道外孙所言不虚,不禁一阵心痛:为了两人的婚姻,他做了天理不容之事,最后又如何?
现在他们吵着要分开?
强压下怒火,白奇看着薛进问道:“薛进,你和思思结婚已经好多年,又有了儿子,到底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狠心?”
薛进低头沈默不语,不知怎么作答。
“我女儿有什么不好吗?你说出来我会教训她!”白奇软硬兼施,话却咄咄逼人。
老爷子始终不相信女儿会有外遇,但外孙会空口胡说吗?
薛进咬了咬嘴角,将拳头用力一攥,心想既然事已至此,还不如快刀斩乱麻,他倏地的抬起头来,直视着岳父。
“爸爸,抱歉,我和思思真过不下去,我们不适合。”他鼓足勇气道。
老爷子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发抖──这是多么烂俗的理由啊,一句不适合就能抹杀多年的夫妻情分吗?
“什么叫不适合?哪里又不适合?”白奇语调很冷。
薛进拧着眉头,感觉压力很大:他对白思思感情有限,这么多年下来,没有生出爱情,以后也不会。
还没等他回答,女人却先发飙:“爸,你别问了,她在外面有女人,也有了孩子,他嫌弃我老了,不想要我了。”
越说越委屈,白思思呜呜的哭了起来。
薛进浑身一僵,只觉得自己的丑事,被赤裸裸的现在人前,叫他无法忍受的同时,几乎想狠狠抽女人几巴掌。
“爸,您别听她乱说实际不是这样的。”薛进很护短。
离婚他不能承担过失,否则将来争取抚养权上,就落了下乘:他很想要儿子跟着自己,否则事情不知会多糟。
白思思生活优渥,不会照顾孩子,只懂得自己享受,这样的人怎么能尽责。
“事情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我没有强奸那个小丫头,否则现在我很可能已经进了监狱,那完全是污蔑。”薛进理直气壮。
白奇额头青筋暴起:拿他当傻子吗?女婿这个人太不是东西,为了他自己在背后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