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临喝完了汤,照旧把外卖盒子收得整整齐齐,这才抬眼来看薛谨:“我许多年没和她一起住了,即使留下,她恐怕也照顾不了我什么。”
薛谨愣了愣。
“……你回奉市不住家里吗?”
“很少,基本不过夜。”顾之临说,“父亲去世后我就很少回去了,她看到我也难过,没必要勉强。”
薛谨想,他和他父亲应该长得很像,否则像顾妈妈那样的性格,又怎么舍得让自己儿子独自邻市工作,偶尔回家也不留他过夜呢?
他并不怀疑顾之临话里的真假,毕竟这些天他也看到了他们母子间微妙的生疏和距离感,可想到另一桩事,他又有些疑惑:“那她上次来江城……”
顾之临摇了摇头:“之前家里翻新,她过来住过一阵,回去时各自都松了口气。”
“……这样啊。”
这个话题结束后,屋里突然安静下来。薛谨问到了让他不那么愉快的事,自觉失误,一时间又找不到新的话题,想了半天,最后问顾之临:“你想不想知道我家的事?”
顾之临微一扬眉,示意他说。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普通家庭,我爸我妈和我姐,一家四口除了我都定居国外了。”说自己的事总是比较没压力的,薛谨笑了笑,又想起从前学校里流传的谣言,给自己的新任男朋友澄清了一下,“我跟苏尧是高中同学,认识得早关系也好,结果不知谁在背后编故事,一来二去就传成我和他家里是世交,变富二代二人组了……”
其实哪有那么多富二代呢?像苏尧他爸那样的有钱人整个江城也找不出几个来,他白白被戴了好几年的少爷帽子,自己都觉得好笑。但无论怎么说,他家里的情况还是比顾之临好太多了,以至于谈起这个,他多少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最近更是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和顾之临再熟悉一点,说不定他家里出事时还能帮上些忙。
不过事情早就翻篇,现在说这些也都没有意义了。
“家里长辈都接了出去,我爸妈这几年不怎么回国了。”他说,“要不是山哥邀请我回江城,说不定我也留在M省不回来了……想想也是很巧。”
如果没有回江城,他就不会在酒会上喝醉,然后被这家伙……
薛谨瞄了顾之临一眼,虽然他已经不在意对方装醉作弊的事了,但现在想起也还是难免有些意难平——
“顾之临。”
“嗯?”
“你……”薛谨的视线扫过他露在衣领外的一截脖子,然后顺着领口一路往下,明明隔着衣服,却好像已经把顾之临不着寸缕地打量了个遍,衡量过他的身材后别有用心地问,“腹肌还在吗?之后得花不少力气再练吧?”
住院一个多月,别说行动不便的顾之临,薛谨自己都疏于锻炼,他不信顾之临的八块腹肌还能保住。
顾之临却淡定得很,反问道:“之前你不是帮我擦过身吗,不知道我的腹肌还在不在?”
薛谨大感冤枉:“你说什么瞎话呢,我又没看你的腹肌。”
擦是擦过那么几天,可当时顾之临身上有伤一直缠着绷带,而且他右手拆了绷带就开始自己解决个人卫生问题,之后薛谨也没机会再看他裸上身,哪里来的“知道我的腹肌还在不在”?
他气不过,索性也不装模作样地撩了,直接伸手去掀顾之临的衣服——“怎么回事,你在医院还健身吗?”
家里开了空调,顾之临只穿了件宽松的套头卫衣,掀起下摆就能看见拆掉纱布后露出的小腹,除了不如从前明显但还确实存在的腹肌,侧面还有缝线吸收后留下的浅淡痕迹。他不是容易留疤的体质,几处外伤都已经结痂脱落,愈合得差不多了,左右手也都能活动自如,只剩左腿还需要固定,如果不是考虑到手臂刚好起来不能使力,以他的身体素质,其实早就不用坐轮椅,可以拄着拐杖自己走动了。
“我有做一点手部复健,如果你指的是这个。”顾之临看他忿忿的模样觉得有趣,又说,“只过了一个月,我又不是每天躺在床上不动,肌肉哪有这么快就消失。”
“怎么觉得你在嘲笑我。”薛谨托着下巴,不太高兴地朝他勾勾手指,“别忘了你现在靠我养活,不要得寸进尺啊。”
因为顾之临腿不方便,他们是在客厅吃的外卖,两人分居沙发两头,距离其实很近,顾之临微微朝前倾身就能吻到他。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谁也不是禁欲系,之前在医院有几次就差点擦枪走火,只是碍于地点不合适以及双方都缺胳膊少腿的才没点起来。现在回了家,没有被人撞见的风险,想做点什么就方便多了。
“会不会碰到腿啊?”薛谨骑在他身上,在接吻的间隙里含糊地问,连声音都是潮的。
顾之临轻轻咬他下巴:“你不乱动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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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憋得实在有点狠,尤其是顾之临,嘴上装得好像没什么,其实硬得比谁都快,薛谨替他撸了一发出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