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事,还请兄长多多照顾。”
“好,我记在心上了。”杨慎交微微而笑。
铸剑坊?李长宁心思波澜,她的那把剑不就是苏彦伯两年前相赠的吗?看样子就是那个铸剑坊打造出来的。
长安五年,正月。
东都洛阳,武皇病情又一部加重。
二张仍像从前那样,居宫中侍奉武皇。御医私下告诉他们,这次圣上的玉体恐怕难康复了。
这话让张易之与张昌宗心怀恐惧,他们自知树敌太多,没有了武皇依附,必定四面受敌,死无葬身之所。
而这时兄弟二人商议后,不让朝中大臣见武皇,就连宰相、太子都见不到圣上,所有圣旨都由二张传出。
宰相张柬之面见太子,对李显道:“唯有二张能亲近陛下,他们所言便是圣旨,朝臣难辨真伪!”
“是啊,以前长宁在陛下身边的时候,还能传出些消息来。”李显也接连几夜难以入眠,“现在完全没有消息,以宰相之见该如何是好?”
张柬之反复思量,权衡利弊,道:“唯有除掉二张!”
“可现在时机是否成熟,会不会打草惊蛇?”李显犹豫不绝。
这时韦氏走过来,握住李显的手:“张宰相所言甚是,若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于是张柬之出头,很快召集了右羽林大将军李多祚、羽林将军桓彦范、敬辉、李湛、苏彦伯等人,控制宫禁兵权,以备起事。
而后张柬之又联络了兵部尚书姚元之,司刑少卿袁恕己、职方郎中崔泰之等十九名正直朝臣,他们一同商定入宫斩杀二张,拥护太子即位。
到了起事这天,李多祚、李湛到东宫迎接太子,请李显出来指挥举义御林军。李显却在这个时候仍旧犹豫:“圣上患病未愈,怕是惊吓了圣上啊。愿诸公再考虑,容后再说。”
李显担心政变失败,他又要遭殃。
“各位将臣不顾自身性命,不惧株连九族,奋勇而起,再造社稷,难道太子此刻仍旧不知进退?”李多祚正色劝道。
站到李显身后的韦氏冷峻了脸色:“事不宜迟,太子,如今行事由不得你我。退则必死无疑,进或许成功!”
韦氏的话,让李显最终下定了决心,李显与李多祚、李湛等人一同走出。众人拥太子入殿,起义将领、兵士欢呼雀跃地迎接太子。
张易之隐约听到面前的刀枪碰撞声,他手上有太子妃给的令牌,可以乔装成普通宦臣,速速逃离。这块太子的令牌是张易之当初救李重润后,李长宁向韦氏要到手的,因此张易之偷偷逃出,李显的人不会盘查阻止。
张柬之指挥士卒闯入武皇的寝宫中,见到张昌宗,下令将他砍死。而张易之却逃之夭夭,士卒们搜遍了寝宫也没有找到。
“何人胆敢作乱?”武皇强撑着身体,上官婉儿扶着她做出来,厉声训斥。
“陛下,张昌宗、张易之谋反,臣奉太子之令,入宫诛杀逆贼。恐怕消息走漏,所以不敢事先上奏。臣自知兴兵入宫,罪该万死。”张柬之答道。
上官婉儿看着大殿上张昌宗已被乱刀砍死,眸子轻闪而湿润了,可惜了这么个天之尤物。对于李显的动作,上官婉儿是心里有数的,她也暗中配合了李显。
“乱贼已死,速速退回东宫!”武皇怒目盯着李显。
李显惧怕武皇的威仪,吓得六神无主,向后退了一步。而这时,拥护李显入内的臣将不但不退,反而上奏:愿陛下顺从天意民心,传位于太子。
武皇气得满脸铁青,只是一屋子里的人除了搀扶她的上官婉儿之外,统统跪下:“愿陛下传位于太子,上顺天意,下合民心。”
武皇苍老憔悴的面孔满是落魄和绝望,她深深叹了口气,最终一字不语,默许地点了下头。
再说张易之逃出皇宫后,并没有一鼓作气逃离长安,他反而是来到了太平公主在洛阳的府邸。
李令月听说宫中有变,在见到张易之仓惶逃到自己这儿时,认定张易之想拿昔日旧情之事,胁迫她帮他逃离。
太平公主目光一狠,这次可不能为了区区张易之而乱了大计,她想着先稳住张易之,再杀了他,算是大功一件。
于是太平公主同意私下见张易之,并令侍卫暗藏于屋外,等她摔杯信号,府上的侍卫们便一拥而入,杀了张易之。
自长安迁到洛阳之后,张易之每日过得浑浑噩噩,直到今天,他的心忽然异常平静了下俩。
张易之知道自己逃不走了,而张家会被诛灭九族,满门抄斩。
他区区贱命又能逃到哪儿去呢?所以他来到了太平公主的府上。
“公主,我来这儿,是想送你一份大礼,回报你的恩情。”张易之面色冷淡,穿着宦臣的衣服,但这张面孔仍旧是惊为天人的。
“哦,你要送我什么礼?”太平公主警惕地盯着张易之,他死到临头还要玩什么花样不成?
“我就是最好的礼物,杀了我这个乱臣贼子,功劳便是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