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一个黑衣人高声叫道。
所以黑衣人们不顾侍卫的纠缠, 目标锁定在李长宁身上, 纷纷追着苏彦伯的马而去。追兵咬得很紧,就在身后, 苏彦伯不敢停下,只是一手拉着马绳,一手挥打马鞭。
还好苏彦伯这匹马,是千里宝马,普通马追不上它。
李长宁坐在苏彦伯的身前, 双手也拉进了马绳,听到后面不断有打杀声。
苏彦伯忽然闷哼一声,背后中了一箭,他额头上冒出细汗,果然那些人都是高手,射箭如此精准,幸好这箭不伤及要害。
马在迷雾中不断狂奔,待迷雾散些去了, 苏彦伯才发现他们冲上了山坡。
这前面是山顶,山下又有追兵,走错了路,似乎是一条绝路!
一路奔逃,总算是暂时摔脱了那些追兵,李长宁脑子里浑浑噩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要杀她,故意设下伏兵, 置她于死地?
“刚才听他们喊着,杀了那个女人,他们是冲我而来的。”李长宁面色发白。
“公主放心,我会护公主安然无恙。”苏彦伯咬了咬牙,在这奔腾的路上,背后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
“苏将军,如果他们人多,只为杀我……”李长宁目光轻轻闪烁了下,“你就放开我,走!”
“公主说笑了,臣必以死相护,怎么可能放下公主。”苏彦伯笑了笑,“保护不了公主,臣回去也是死罪。”
听着苏彦伯大口大口的喘息声,李长宁有所警觉:“你受伤了?”
“不碍事,一点小伤。”苏彦伯轻蔑淡写道。
“先停下来吧,苏将军,包扎伤口要紧。而且我们现在迷失了方向,也不知该往哪儿逃。”李长宁肃色道。
苏彦伯拉紧马绳,让马停了下来,他先下了马,又扶李长宁下马。
李长宁这才看见一只冷箭中了他的背心,箭入颇深,他后背的衣服早被血染红了。
“苏将军……”李长宁看得触目惊心,这伤如此重,一定很疼吧。
“没事儿。上场杀敌,这点伤不算什么。”苏彦伯嘴角荡起笑意,故作轻松的样子。
苏彦伯这伤是不能再骑马奔驰了,李长宁提议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待没有危险再出去。
李长宁伸出双臂扶住苏彦伯,苏彦伯受宠若惊般地身子僵硬了下:“公主,臣不敢当。”
“行了,你是为我受伤,我扶你走过去。”李长宁凝重语气,“苏将军,此是非常时刻,别再拘泥小节!”
“是,臣遵命。”苏彦伯点头,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他们来到一处山壁下。
这儿总算不是四面平地,可以稍作歇息,李长宁扶苏彦伯坐下。
“苏将军,我帮你把背上的箭拔出来吧。”李长宁试探性地握住那箭,微微用力,就听见苏彦伯闷哼一声,根本拔不出来。
“公主,别!”苏彦伯嘴唇泛白,现在把箭拔出来的话,他会失血过而死,“把露在外面的箭砍断,上这个药。”
“……”李长宁看着这伤,都觉得痛。
苏彦伯递给李长宁一个药瓶,他有随身带着止血药膏的的习惯:“抹上药膏在伤口周围,就不用管它了。”
李长宁手持他的佩剑,提剑砍断了那箭枝,随后接过了药瓶。
“公主,你还是回避下吧……”苏彦伯脱下了外衫,忽然脸色变红,额头上还不断冒着冷汗。
“你这个傻子,伤口在背后,你自己怎么够得着?”李长宁厉声训斥,“都说了,现在非常时期,不用一口一个公主。”
“是。”苏彦伯又卸下了内衫,背对着李长宁,露出健壮的身躯。
“你,你身上有好多伤痕啊。”李长宁惊住,只见苏彦伯后背、肩臂有些旧伤痕,有箭伤,有刀伤,有枪伤……伤已经愈合了,但疤痕还在。
苏彦伯嘴角轻扬,柔声道:“行军打仗,哪儿有不受伤的。”
李长宁小心翼翼为苏彦伯的后背箭伤处抹上药膏,手指触碰到他坚实的背上。除了夫君杨慎交,李长宁再未对别的男人有过肌肤间的触碰。
当然在这种时刻,李长宁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而她却看不见前面苏彦伯眼眸深邃,他拧紧眉头闭上了双眼。
“你忍忍。”李长宁知道会很痛,但是苏彦伯咬紧牙,没有喊痛半声。
李长宁悉心为苏彦伯上好药后,苏彦伯穿好了衣裳,当他回过头看到李长宁清丽绝俗的容颜时,目光微沉。
他很少会用这么直白的目光正视她,仔细看着她,但是他忽然感悟,若是下一刻面临绝境,他只想好好看清她的容颜,记住她的美。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李长宁微怔,苏彦伯的目光有些太过炙热了。
“我在想,一定要把公主平安护送回京,不辜负杨兄长所托。”苏彦伯轻声道。他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失礼了,以往的他是不敢失礼的。
兴许抱定了视死如归的决心,苏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