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不拿正眼瞧他好,他像是得了金子似的,乐呵呵地回座位上。
从外头走进来一个服务员把一个袋子交在含笑面前,“顾小姐,有个人把这个袋子给你,他说是给孩子们的贺礼。”含笑呆了一下,把袋子打开,里面是两个装首饰的盒子,她打开了其中一个,里面是一个块红宝石,另外一个是块蓝宝石。
39
含笑摸着这两块宝石,笑得有些心酸。这是她说给他听的,当年有个英国商人去大清国,想开通贸易,他把一块蓝宝石献给了慈安,而把一块红宝石献给了慈禧,结果他没有打点慈禧身边的太监,那太监就跟慈禧说,蓝宝石比红宝石珍贵,他送红的给你就是认为你低一等,慈禧就生气了,不仅没给那商人开通贸易,还把他赶来出去。她说慈禧真傻,其实这红宝石要比蓝宝石珍贵得多,要是生长空间不够,或是致色离子来源不足,都无法生成,要找到色纯、粒大、透明的红宝石很难。
他也说了,会为她找到一块最好的红宝石。当时她一笑而过,并未当真,没想到他真的找来了。这颗红宝石色泽纯正,肉眼丝毫没有看出里头的杂质,这就很难得了,还打磨成了菱形,这得要师傅多年的功力,宝石易圆难方。而这颗蓝宝石,是他最喜欢的,他说,他喜欢蓝色的忧郁,还有蓝色的广阔,要是有一天她同时收到红宝石和蓝宝石,就代表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他说不要喊他许辉阳,也不好喊他袁林,他是大山,是个大山里的孩子,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含笑把两个盒子都放进了袋子里,放在桌上,她会怀念他的,但不是今天这样的日子,今天是她儿子的满月酒,是快乐的日子,她该笑。
饭店门口停着一辆车,一辆黑色的奔驰ML350,里面坐着一个男人,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他坐了好一会,看了眼车子仪表盘上的时间,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出来,看来也没多少感动嘛,难为他都要死了还记挂着这件事,求他为他来办。结果呢,人家也许都不记得曾经有这么个傻子,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本来还真是不想再去找她的,看来不该让她过得太开心的。黑色的奔驰在夜色里急速离开,就像一阵风似的,消失无影。
含笑坐在顾烨霖的车上,回顾家去。孩子们都被他们的爹带回去了。她的心情到这会了,终于泻下来,“霖,袁林死了,他之前是假死,现在是真的死了。还有他就是许辉阳,原来他们是同一个人。我该讨厌他的,但是为什么他死了,我会难过。”含笑流出了一滴清泪,掉落在车座上,她抱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下来。
“想难过就难过,想哭就哭,想念了就想念,只要心里舒服就行。”他知道袁林最后的结局,他也知道他是为了最后与含笑住一段时间才把她带走,她不是草木,怎么可能无情,那些日子,那座清冷的大山,只有两个感到同命相连的人在一起,相依为命,他照顾她,无微不至,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影子,虽然不知道会留多久,但至少她现在忘不了他。这不就是袁林的希望嘛。
含笑一个劲地哭,她太过分了,在她儿子满月的这天,竟然为了别的男人哭,她现在满心是儿子们,什么都为孩子们考虑,连这点事都会想起孩子们,可不叫顾烨霖更是心疼她了。她是长大了,连情绪都会控制了,刚才那样的场合,要换以前,她也许就不管不顾地冲到没人的地方大哭了一场了。
“今天你累了,我送你去姚然那,在他那你能休息好。”难得的,顾烨霖也大方起来了,主动要送她去姚然那了。在这时刻,只要能让她高兴,他都会做的。
姚然接着电话,在家门口迎接含笑。今儿是孩子们的满月酒,他们都有邀请他,他却哪都不想去。倒也不是心里不舒服,只是觉得,不想去。这一见着含笑,他就知道,她心里不痛快,还哭了。他不明白了,这大好的日子怎么会哭,是谁让她伤心难过了。
含笑一见着姚然,更是忍不住泪了,投进他的怀里,在大门口就哭起来,“姚然,姚然,他死了,他死了,我难过。”她大声地喊着,把心里那点痛都喊出来,她是怎么了,这么感伤,不就是个人死了吗,不是她的爱人呀,是一个曾经欺负过她的人。
姚然紧紧地搂着她,像是要把她嵌入自己的骨子里,“含笑,我的含笑,我的宝贝儿,你这样是要我怎么办。”他也是手足无措了,此番情景,他要如何安慰,他要如何处理,才是对的。亲她,狠狠地亲她,把她的伤心亲没了,把她的痛苦亲没了。他的唇饥渴地贴上了她的唇,不顾一切地用力地亲吻着。远处的顾烨霖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笑着离开了,只要她开心了,他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含笑在姚然那待到半宿,邱浩宇的电话就打到姚然这来了,“姚然,我把小小送过来了,你把门打开,小小要找妈妈。”这个借口真好用,含笑一听小小找她,立马就开始下床穿衣服,姚然无奈地穿上睡袍去开门。门外头,邱浩宇抱着小小一脸笑意地站着,看着门开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冲进去,“笑笑,我们小小来哦。”小小睡意朦胧,他一点都不想出来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