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抬手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脖子。可是他看不见的是,他的手只抓住了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黑气仍然在一圈又一圈地绕着青年的脖子,很快就把他的脖子禁锢成了一个线圈筒。
青年呼吸越发地急促,脖子上的黑气直接就缩成了一半,脖子还有下半张脸因此形状变得极其的怪异,硬生生被压成了一个漏斗的模板。一条条青青紫紫的筋脉密密麻麻地出现,占据了青年的整张脸。很快,青年就开始翻起了眼球,等他艰难地扭过身终于看清对付自己的人时,布满血丝的眼中只剩下了不可思议。接着,下一秒,青年眼一黑,就晕死在了地上。
王炸收回了捆绑在青年脖子上的黑气,最后一缕黑气在脱颈而出的时候,轻轻地掀掉了贴在青年脸上的人皮脸。软塌塌的人皮脸滚落到地上,风一吹,一路滚到了满身血洞,脸上都是血肉模糊的男尸身边。
王炸看着脚下露出真面目的青年,确定他并不是自己和云歌灵认识的人,他们连面都没见过。王炸轻蹙起眉头,漂亮的脸隐在阴暗的角落中,让人看不真切面容。
王炸甩开了袖子,手中忽然多了个陈旧的铃铛,铃铛倏地剧烈摇摆了起来,但是里面却完全没有声儿响起。虽然没有铃铛的声音,但是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下一秒却阴云密布了起来,电闪雷鸣,大有暴雨将至的错觉。
王炸身后骤起一阵大风,塑料袋的边角被这阵阴风吹得哗啦啦作响,地上的零食袋吹得到处都是,有些甚至被吹上了天去。
剧烈摇摆的铃铛猛地停了下来,接着,一道闷雷打在了王炸的后方,等雷电消失的时候,两个分别顶着牛头和马面的“人”出现在了王炸的面前。牛头马面手中都拖着一条长长的链子,随着他们的走动,那根链子紧跟着响起了相互碰撞的清脆声。
牛头马面看清召唤自己的人是谁后,面色有一瞬地惊慌,他们连忙弯下了腰,恭恭敬敬道,“大人。”
“我现在不是什么大人了,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王炸摆了摆手,牛头马面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犹豫了一下,牛头道,“不管如何,大人的身份还是不会变的,多日不见,大人一切可好?”
“嗯。”王炸知牛头马面的执拗,也不在称呼上做过多的干预,反正叫一声也代表不了什么。王炸指着脚下陷入昏迷的青年道,“这人你们押下去吧。”
牛头望向了地上此时周身漫着无数黑气的青年,鼻子喷出了一股热气,银制的鼻环随着气体的呼出,跟着颤动了两下,“这人身上竟然缠了上百条人命,而且命格也被改了,本是贫困疾苦的命数既然被改成了大富大贵的命相。”
马面手中突然出现了一张令牌,令牌上原本是没有字的,但是此时却慢慢地浮现了两行字,字体缭缭绕绕,有些像旧时的甲骨文,寻常人等根本分辨不出上面都写了什么。马面连忙把令牌上的字扫了一眼,然后抬头道,“大人,这人身上不仅杀害了无辜的百姓,还把这些百姓的魂魄给掬了,我们这边的阴差根本没接收过这上百条无辜惨死的阴魂。”
“如果这一切属实,这个人连畜道都下不去。”牛头哼了一声,鼻头又喷出了一股热气。
马面手中的铁链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晕睡过去的青年,青年虽然还没有死,但是也活不长了,那呼吸气弱绵长,怕是还未压到地府去就该断了气。不过这也正好,地府不好管阳间活人的事情,对方死了,地府管起来也就没了那么麻烦。
牛头对王炸拱了拱手,“大人,若无其他事,我们就先把人压下去,到时还得把那些被掬的魂魄找回来。”
“你们审问他的时候,能不能把审问出来的一些事情告知我一声。”王炸突然出声制止了牛头马面离开的动作。
牛头马面略显得有些无措,最后还是牛头道,“大人,这事儿原本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是为你破个例,应该不成问题,你好歹以前还是我们的……”
“我知道,一切后果由我担着。”王炸沉下了脸,“而且我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你们回到地府后,派人仔细对一下生死簿。”
“大人你的意思是……”马面惊讶地挺直了背,“难不成还有人掬了其他的阴魂?”
“如果真是这样,这事儿必须严肃对待了。”马面脸色阴沉,随即恭敬道,“大人,谢谢你的提醒,我们回去后立刻就查明这件事,如果确有此事,必须得尽快解决,此事事关重大,绝不能马虎。当然,地府这边有什么结果,我们都会派人上来告诉大人你一声。”
牛头对着王炸拱了拱手,转头想到这事都是青年引起的,又气愤地甩起了铁链,一下子就甩在了青年的身上,愣是让昏迷的青年吐出了一口的血沫。
王炸和牛头马面又细细说了几句话,牛头马面才在一道电闪雷鸣之下,消失在了阴风中。他们一消失,原本乌云密布的天空就落下了一束束的光晕,随意乱吹的狂风也骤歇了下来,就连那被吹到半空的零食袋,也飘落到了一些屋檐中。
王炸瞥了一眼底下的男尸,转身便冷漠地离开了原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