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通天教主生生封印,用自己的死换来三界的安宁。
说不震动是不可能的,然都是些文臣,除了唇枪舌剑,战遍群儒还能做些什么?更何况今日的丧礼魔尊也要出席,这让他们怎么能稳住战战的双腿呢。
一连修养了几日,破月被东方既白徒手卸下的膝盖终于接了上去,搀着人倒是能走一走,只是身上的伤还没好的利索,天宫的风一吹来,便捂着嘴闷声的咳。
天帝失了天庭一枚大将,魔尊破月又好生生的来参加葬丧礼,愁的鬓角又添了白霜,这日见破月面色苍白,连往日一半的精神头都赶不到,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卸了眉头的疙瘩道:“魔尊有礼,能来太白的丧礼,乃是他的荣幸。”
破月被任平生搀着,淡淡垂眸道:“应该的,如果不是他,如今躺在这棺材里面的便是我了。”
天帝气的鼻子一歪,却没表现出自己的厌恶来,只是淡淡地敛了敛袖子,主持太白金星的丧礼。
太白金星长庚乃是元始天尊的闭门弟子,星辰宫的主人,天帝的宠臣,更何况在平日里他一向与人交好,是以他的丧礼来了好多人。
破月站在人群的后方,直直的看着那玄黑的棺材,倒生出了些梦魇一般的魔障来。可下一秒有一个童子用稚嫩的声音悄悄地唤她。
“魔尊,魔尊。”
破月回头,只见那童子穿着一声灰色道袍,手里拿着浮尘。破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倒是觉得他生的有些面熟。
见他并无恶意,围在破月身边的魔兵散开一个小口子,他钻了进来,朝破月行了个大礼。
“拜见魔尊,我乃星宿宫的打扫弟子,今日唐突前来有秘事告知魔尊,望魔尊能稍稍匀我一段时间。”
破月疑道:“星辰宫有秘事为何不告诉天帝,竟要告诉我?”
破月生怕他做鬼,却不想他眼睛红红,如兔子一般望着破月道:“魔尊真的不知宫主一颗真心么?咋们整个星辰宫都知道,宫主将魔尊当作眼珠子护着,生怕您出了半点闪失,自那日他推演占卦后,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便告诉宫里所有的人,若是他去了,必让我们这些弟子好好待着魔尊,万万不可怠慢。”
破月心里一涩,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一番心意,却不知他想了这么多,这么远。她的心沉甸甸的,好像被那去了的人紧紧的捏在手里,于是她抓着任平生的胳膊,好一会儿,缓过来劲儿,问:“是何秘事?”
打扫的小弟子娓娓道来:“那日宫主以身祭镜,我们弟子到东海去寻他的遗物,寻着了断成了几截的龙渊剑,剑上黑色腥血遍布。”他飞快的瞅了破月一眼,那里面的怨怼差点漫了出来:“正是魔血腐蚀了龙渊剑,才使的宫主在最后关头吃了闷亏。”
“怎么会!”任平生拧着眉打断道。
打扫弟子深深吸气,将自己的脾气按捺下去,可声音却哑的悲怆:“宫里人都知道魔尊是个顶好的人,不然怎么能让宫主牵挂这般久,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我们不怀疑魔尊,可魔界对天界的仇视久已,魔尊能保证魔界上上下下对我们宫主没有杀心么?”
破月的身子晃了晃,她是说那日她站在青鸾鸟上,明明看着长庚要将东方既白斩毕,为何又一回眸的功夫力量颠倒,生生的被他掏出心脏。
魔血?竟是魔界中的人朝着长庚背后使了刀子?
破月心里被钢刀绞了又绞,痛的五脏六腑收捏到了一起。
童子又道:“宫主是为魔尊去的,自然死而无憾,可是魔尊难道不替我们宫主可怜么?他做了这么多,还未得您的青眼,便就这样被一个腌臜的人给生生害死了?”
破月闭着眼,强撑着一口气,问:“剑在哪?”
小道童早就做好了准备,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掏出黑色的剑盒,里面装着的便是那断成几截的残剑。
破月看着那残剑上的黑色血迹,额角的筋扯着头皮紧紧地绷着,她轻轻推开任平生的手,拖着有些不灵便的脚,蹲了下去。
龙渊剑周身全白,以前长庚觉得自己是文臣,拿刀弄枪颇有些有辱文官的斯文,于是便将其化作浮尘别在自己的腰间。
如今龙渊剑断成几截,纯白的剑身被黑色的血污染得看不出本色,她的手指轻轻触在那血迹上,用神力去辨别其中残余的气息。
血迹里的人气息浑厚却粗狂,破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差点一头栽到地上,幸好任平生眼疾手快将她接住,在他臂膀里靠了好一会儿,她闭着眼睛对小道童道:“此事我自有处置,你放心,魔界不会留这样有二心的人。”
小道童并不说话,魔界的人难道不维护魔界的人么?
见他不语,破月也知他的顾忌,于是道:“你若不放心,跟着我回去便是,我自会将那人揪出来给你们宫主一个说法。”
“任平生。”
破月对身后的人道。
任平生见她面如霜雪,周身的煞气冻得人冷的骨头颤,于是凝神道:“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