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想说透,既然他妈妈还是这样,那就别怪他了。
程炎现在的身份是风云科技公司董事会副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再住在以前的小区里不合适,最主要是安保不严密。他们俩另外买了一套房子和一套郊区别墅,交房时间是明年中旬,目前大多时间住在程炎自己开的酒店里。
两套房子都是用陆晓风的名字全款买的。陆晓风不答应程炎就跟他闹,当时急得吼了两句,程炎委屈地不行,眼泪在眼眶打转,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他不会害我。”陆晓风交代完房子的事,坚定地说。
“造孽。造孽!”
老一辈看事情总是透彻一些。这个人对他们儿子摆明了是真心的。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别扭,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是作了什么孽,被命运捉弄绑在了一起。
在程炎和陆晓风的生活重心里,工作大于一切,总体来说聚少离多。陆晓风想转换一下心情,敲定了一个比西藏更合适的旅行胜地,怎么过去,一共要去几天,当地有哪些酒店和餐厅,全部都计划好了。
“你看,这份计划怎么样?”
陆晓风已习惯了,无论说什么程炎都尽量满足自己的要求。
这次他却遗憾地说:“我可能没办法陪你。”
反腐倡廉一直是近年来的态势,他们城市受到了重点照顾,随着行动的深入,詹胜云因为前些日子的新闻受到专案小组全面调查。在他身边的程炎也不例外。在结束调查之前,他们都无法出境。
陆晓风要是不问,程炎根本报喜不报忧,只叫陆晓风不要过于担心。
旅行计划是阿孝帮着陆晓风一起制订的,现在少不了泼陆晓风几盆冷水。说话还得小心,不能提程炎,否则就触了陆晓风的霉头,要翻脸。
阿孝记得很久之前,大概是自己刚刚离开交警队转业之后,跟陆晓风聊了一次。听说了那段学生时代的故事,给对方当感情启蒙老师,问陆晓风现在喜欢程炎吗?
陆晓风答:“我被人戳脊梁骨惯了,不忍心他也跟我一样。”
意思就是喜欢但是不敢。
阿孝又问:“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呢?”
陆晓风答:“程炎的兴趣爱好多,我得勤快赚钱,这样才养得起他,不能让他跟着我租房子住。”
岁月不饶人,阿孝自问和伴侣的感情也慢慢趋于平淡,没有当初那么强烈的感觉了。可是一根筋的陆晓风,还是把程炎当成宝贝捧着,言听计从,将他的话奉为圣旨。哪天被卖了还要给人家数钱。
“迟早也要查到你的账上,你好好回忆,有没有给哪个干部行过贿。”
陆晓风说:“程炎说包我没事,我相信他。”
阿孝恨铁不成钢地:“你可以说完全被洗脑了。估计程炎叫你做他的奴你也甘愿。”
陆晓风没脸没皮地,甚至有些得瑟:“不管是谁有这种可爱的对象,都会跟我一样。”
阿孝疑惑,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哪里可爱?他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在这次反腐行动里落马的一位书记,是朋朋的父亲。家人锒铛入狱,豪宅被封,事业一落千丈,落难公子无处可去。所有人都在这个关头避讳着与贪污犯的子女接触,唯独程炎不怕麻烦缠身,把朋朋接到自己的酒店里住下。
程炎帮着朋朋提行李箱,陆晓风也陪同着去客房。从外表上来看,这位衙内丝毫没有落魄的迹象,还和程炎侃侃而谈着酒店的营业情况,给出他的建议,特定位置要摆什么盆栽有利于风水。
一副指点江山的风范。
朋朋说:“以前有过合作的人,通通求我办事。只有你不一样,从来没跟我张嘴。现在没人帮我,倒不是怪他们......”
程炎把手放在他肩上,说:“我明白。”
“你被董事会开除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拉你一把呢?”朋朋悔不当初地,“真的是我老头叫我收敛点,说什么查的严,不然当时随便给你批个房地产项目,现在我们都赚得盆满钵满了。那是最赚钱的行业。”
程炎说:“你有你的难处。过去的都过去了。”
朋朋所有账户都被法院冻结了,手底下的店铺关门的关门,转让的转让。最基本的生活都维持不了。最关键的就是,因为他父亲与不少人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眼睛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朋朋,想堵上他的嘴。他所表现出来的精神头只是一种假象。
“他现在已经没有家了。”私下程炎提到朋朋,眼里满是忧虑,对陆晓风说,“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事情。我能为他做的只到这里。”
陆晓风知道程炎就是这么善良,只要是他视作朋友的人,他都会对他们好,负责到底。
可是理智是一码事,感情上又是一码事。
在程炎和詹胜云的妹妹频繁见面那段时间,陆晓风早就知道程炎有猫腻。有些人对气味敏感,陆晓风就是个狗鼻子,每天都能闻到程炎身上那些不属于他的香水味,不是本人最近在用的木质香水,有股女士香水的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