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
盘腿坐在竹席上,他满脑子都是孟黑子的身影和果体。飘渺的情愫落下地,化作情/欲的渴望,一下子从“思念”过度到“想、上”,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这些年并不是没有机会猎艳,但他没兴趣,男人女人都没兴趣,除了一个记忆中的孟二傻子,还是那种相对纯洁的追悔思念之情。可是现在,他太想大干一场,每个细胞都在想,想得要爆炸了。手摸索着往下,他在想象里和青年颠/鸾/倒/凤,一次又一次单方面的释放,轻松过后却是无边的苦闷。
他想,孟朝阳真是了不得,已经修炼到能让自己自/渎的程度。他又想,自己必须主动出击,不能再这样温水煮青蛙似的干耗,揣着如此强烈的欲/望耗下去,他可能真会疯掉。
隔天,孟朝阳踢完球回来,走到香蕉园前面的拐角时,偶然听到安旭父子的谈话。俩人用的是傣语,不过孟朝阳大部分都听得懂——
安旭:“那魏画家为什么突然要来蕉园住呀?”
安爸爸叹气:“哪个晓得?他说蕉园风景好,想过来画画,我和村长都跟他讲这边条件差,住不成,白天来画就行了,他偏不听。还说他那个写生就是要吃苦。”
安旭为难地说:“孟大哥说了,他们不是朋友,见不得他,还让我帮他推脱。这让我怎么跟他讲?”
安爸爸:“我也看出来他俩有过节,但是村长布置的任务,我能怎么办?”
安旭:“要不我去跟他讲?”
安爸爸:“你去试试嘛,但我估计讲不通。”
父子俩统一地唉声叹气,孟朝阳单听声音就可以想象出他们有多发愁。
没办法,在这个政/府大过天的地方,魏行风有县领导保驾护航,村长不好找孟朝阳就去找安家,安旭他们平白当了夹心饼干。
小安虎已经大声向哥哥和阿爹打招呼了。孟朝阳拍着球慢慢跟了上去。
安旭和安爸爸看到他,飞快地掩饰好脸上的为难,一起露出了微笑。
孟朝阳冲他们点了点头,率先开口道:“他要来住,就让他来。”
安旭:“……”
安爸爸:“……”
孟朝阳:“不过别让他住我们的竹楼,让他住旁边的小楼。”
安旭眨了眨眼,犹豫道:“那楼太破了,住不了人。”
孟朝阳一摊手道:“那怎么办?我们的竹楼已经没地方给他睡了。再说我们两个单身汉,住的地方又脏又乱,晚上睡觉还赛着打呼噜,怎么好招待贵客?小楼收拾下好歹是单间,至少清静不是?正适合给大画家住。”
安旭连眨了几下眼,有些反应过来,对安爸爸说:“阿爹,你让魏画家隔两天搬过来,我去修一修小楼的房顶。”
安爸爸兀自不放心:“破成那样,咯能(能不能)住人?”
安旭扯起他爹衣袖就走:“能住的。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看一下。”一边说一边回头冲孟朝阳伸出大拇指。孟朝阳回了他一个促狭的笑容。
香蕉园最早有一座小竹楼,刚够一个人起居,后来盖了更大的新竹楼,那里就荒了下来,平时用来堆肥料农具等物。因为年久失修,小楼十分破旧肮脏,屋顶都塌了一半。修一下,勉强可以住人,但绝对不会住得舒服,何况魏行风那么爱干净、爱享受的人。
孟朝阳正琢磨着怎么把那家伙恶心走,机会来了!
安旭很快把小楼的屋顶和门窗修好了,但因为坏损的年头实在太久,修缮的时间又仓促,屋顶还有缝隙,新装上纱窗的窗框是歪的,勉强用纸塞住。地板墙壁是孟朝阳用水冲的,不过仅限于冲,上面的污渍并未清洗,至于竹竿与竹竿之间的细缝,孟朝阳更不会去打扫。肥料被挪到楼下,孟朝阳又特意去弄了些新肥埋到土里。
站在狭小破烂的房间里,看着成群的苍蝇落到不干不净的竹席上,闻着几乎可以把人薰昏过去的牛粪臭,孟朝阳满意极了。他不相信魏行风能在这样的房子里住下去。
做这些布置的时候,孟朝阳觉得自己有些无聊。这样整人也并不让他愉快,毕竟孟圣父是个温吞和善的软性子,与人为善是他的习惯。
然而,这世上若还有一个能让他硬起心肠的人,那就是魏行风!
他太珍惜现在的生活了,不愿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可突然间,早已被埋葬的魏行风出现了,带着坟墓的陈腐味道,硬要闯进他的新生活,激起了他本能的反抗。
对于魏行风本人,时至今日,他并没有太多怨恨,因为自认已经看透,不会生出什么强烈的情感。不恨,但是怕,非常的怕,那些暗无天日的过去,光是想一想都会让他怕得发抖。
再也不要回去了!
所以他逼着自己狠下心肠,变成石头,变成毒舌,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变成猛兽。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要钝刀割肉一样虐攻!
小天使们是不是要考试了呀?备考的时候注意休息呐。
有空的时候给俺留个言,那可是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