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似的,烤得孟黑子坐立难安,因此没注意道对方把车拐上了另外一条路。
眼看汽车离家越了越远了,孟朝阳才狐疑地问:“你……要去哪儿?”
稳稳地停住车子,刘睿星笑微微地望定他,说:“到了。”
孟朝阳摇下车窗,看到对面的快捷酒店,当即变了脸色。
刘睿星注意到他神色不对,便说:“你要不喜欢这里,我们换一家。前面有家四星酒店……度假村的条件更好些,但你又急着走。”
孟朝阳连连摆手道:“不用……你为什么带我来酒店?”
刘睿星挑眉反问:“为什么?你说呢?”往孟朝阳跟前凑了凑,他放低音调柔声说:“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希望能留下美好的回忆,你不在的时候可以慢慢回味。”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孟朝阳要还不懂就真是二傻子了。但他一丁点儿准备都没有,仍有些怔愣地说:“我们认识才两个月,太、太快了。”
刘睿星:“两个多月还快?!在我的圈子里这已经很龟速了。小孟,我们都是男人,可以用更直接的方式去了解对方。你试一试就知道了,我会让你满意的。”说这话的当儿,他的手已经蛇似的钻进孟朝阳的衣服,在侧腰上很有技巧的抚/弄。
孟朝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把捉住他的手,急切地拒绝:“不行!我要回家!”
刘睿星惊愕地看了他几秒钟,随即收了暧/昧神色,不虞地皱起眉头,“我现在很怀疑你是不是真心和我交往?”
孟朝阳的脸色也不好看,“不和你开房就不是真心交往?”
刘睿星耸耸肩道:“交往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上/床么?就算我们可以结婚,也得走到这一步嘛。”
“……”孟朝阳侧过头不想再和他争论,忽然就觉得身心疲惫到不行。
见他摆出一副拒绝交谈的姿态,刘睿星也不再废话,沉默地发动汽车。
快到孟舅舅家时,刘睿星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有时候我真怀疑我是在和女孩谈恋爱。我认识的人都不这样。”
孟朝阳扭过头,淡淡地问:“那他们是什么样?”
刘睿星戏谑似的一笑:“他们啊,都是先深入了解再慢慢交往。”
孟朝阳回了他个同样的笑容,道:“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同道中人。”
刘睿星勉强保持住风度,假装无所谓地道:“你言重了。我以为你其实是想的,只是不好意思说。既然你不喜欢,我当然会尊重你的意思。”
“谢谢。”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个专心开车,一个专心看风景,车厢内的气氛沉闷得让人难受。
那天晚上,孟朝阳失眠了。
他回想自己的情路历程,好像自己在爱上魏行风以前还是很喜欢漂亮女孩的,而对于男人身体的喜爱似乎也仅限于魏行风,甚至这种欲/望也是以心灵为肇始,并非是荷尔蒙作祟的结果。和魏行风分手后,他对女人就不太感兴趣了,其实对男人也不见得有多少兴趣,只是找伴儿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选择男性。
同过去一样,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纯GAY,但在感情一路,他承认,自己是有些女性化的。他的爱情神经敏感纤细,始终保持着些许简单的憧憬,在感情不够深厚的时候,他是会管束欲/望的。
刘睿星那句说他装逼的委婉讽刺,他不是没听出来,但他不生气,不动容,很笃定地守着自己的底线——灵与肉,在他心里永远是灵在前,肉在后。他孟朝阳就是这么个人。
他给刘睿星发了微信,很认真地阐述了自己对感情的想法。刘睿星隔了很久才回过来,语气淡而敷衍。孟朝阳看得出来,他并不是出于理解,仅仅是习惯给彼此留余地而已。
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他也失望得有限。或许是经历过魏门庆的洗礼,这种事他已有很强的免疫力了。只是,本来就平淡的感情,如今直接变成了黯淡,他几乎连继续交往的动力都丧失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也不等下周五了,直接定了最近时间的飞机票,迫不及待地回了蕉园。
对孟朝阳的约会,魏行风一直是了解的。不但了解,连什么时候约会、在哪里、都干了些什么、约会了多长时间等细节,他都了如指掌。
所以孟朝阳和刘睿星离开酒店不到两个小时,魏行风就接到通知了。
尽管仅仅是在酒店门口逗留了十分钟不到,但魏门庆还是把毛炸成了钢丝——不管滚没滚床单,毕竟已经起了念头,孟朝阳又心软,多被劝几次没准儿哪天就被攻陷了!
魏门庆并不是在乎孟二傻子和别人上/床。甚至,如果孟朝阳仅仅是找个炮/友,魏行风也不会着急成这样儿。关键是孟二傻子是个在感情方面一根筋的家伙,如果他真愿意跟对方发展到上/床的程度,说明他已经打算和对方长期交往了,那时候魏行风就真只有干瞪眼给他当哥的份儿了。
在魏门庆心里,孟朝阳一旦和别人滚床单,基本就等于宣判他没机会了,他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