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师兄弟四人如何入城暂且不提,只说这几个少年和青年在九阳山上日夜“修炼”多年,本来就早已陌生了人世凡俗的景象。这番下山后入了城池,又正是碰上了城中每隔一段时间开放的拍卖会,各条大街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热闹无比。
莫说是本身就是少年心性的青菊,已经如同脱缰的野马在各个售卖法宝的摊位上流连忘返,就是自诩为严谨自持的大师兄青梅,此时也有些受了感染,面上带出些青年人自有的兴致勃勃的朝气。
四人就这般在集市中四处闲逛起来,却不知师兄弟几人混在人群中也是如何地引人注目:
年龄各异,高矮协调,姿态面容皆是上等的俊俏郎君儿,若是换了一副修士装束,活脱脱一列的名门宗族的师兄弟历练的模样,然而
兴许是九阳真人忘了嘱咐,也或者是师兄弟几人实在离了凡世多年,此番入城之后,青梅几人身上穿的仍是习惯的一身柔软舒适的白衣。虽然意识到下山后的区别,特意往外着了几件整齐的外袍,然而与其他修士一身印满了法阵和咒文的法衣相比,仍旧十分令人瞩目,更勿论师兄弟几人的腰间毫无任何门派标识的铭牌挂坠,这般一水的俊青年们放在他人眼里,活脱脱就是一副被豢养的鼎炉毫无戒心地出门游玩的景象。
这些低阶的修士的认知里可不认为九阳派这种高高在上的双修门派,也会有弟子在外行走,更别说这等小地方兴许连九阳派的名头都未听说过。因此一路上不少暗含恶意和淫邪的眼神打量着青梅一行人,却碍于集市上众目睽睽之下无法下手,只得作罢。
师兄弟几人直逛到夕阳渐落,才匆匆找了间客栈投宿,清洗沐浴一番之后,两两分开了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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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叹着气从屏风后的浴桶里走出来,习惯性地套上了在门派时穿的覆袍,柔软洁白的面料舒适地披拢在少年正在逐渐发育的身形上,宽松地露出胸前诱人的锁骨,两抹艳红的乳尖被半遮半掩地压在衣下。
然而这般的美景并没有人在意。
青竹一边用布巾擦干着散落下来的乌黑长发,一边走向他和青菊两人的床铺。
不出所料,青菊此刻还沉浸在集会上的兴奋中久久不能忘怀,沐浴后裹着一身白衣,还披散着一头散乱的湿发就歪着身子在床上玩起了买回来的一堆小玩意。
青竹猛地抓住青菊的左脚踝往床沿一拖,居高临下地教训起来:“赶紧起来!”
“我不——”青菊只剩一条腿在朝天乱蹬着胡闹,“师兄欺负人!”
“你头发还没干,躺什么!”青竹索性一脚跨过小师弟,捞起青菊软软的小腰,就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把不老实的小师弟拢在怀中,一下下细心地擦干青菊湿淋淋的乌发。
青菊挣扎了几下,无奈腰间敏感处被师兄一扣就痒得笑出声来,最终也被师兄强行镇压,索性老老实实地乖乖坐在青竹腿间,低着头玩着新买到的法器。两片精巧的旋叶在真元操控下扭出千变万化,青菊目不转睛地摆弄着,丝毫不管身后的师兄摆弄着自己的一头乱发。更不知道在青竹往下俯视的视线角度里,轻而易举地就把小师弟毫无戒心的雪白脖颈和单衣遮拢不住的胸前一览无余。
青竹默不作声地把一切都打理完毕之后,才哄着师弟躺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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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半空,万籁寂静。却有悉悉索索的轻微动静从门外的走廊传来,一股甜腻的迷香转瞬间充斥了整个卧房,那迷香之中不知混合了什么,即便是身有修为的师兄弟四人,猝不及防之下也被这股香气弄得更为昏睡。两间房内的四人正是沉睡酣眠之时,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正有一道暗光悄悄从门外潜入,一道人影就已经立在青竹两人的床前,月光隐约照见此人猥琐佝偻的身影,只见这男人掏出两丸丹药,手法十分娴熟地拍进了青竹两人的口中。青竹尽管紧闭着双眼,也似乎察觉了什么,但还未清醒就陷入了丹药强大的支配效果之中,意识瞬间昏沉下去。
男人正喂服完了丹药,见状丝毫不奇怪地两手一揽,将两人抱在了身上,佝偻的腰身顿时沉重了几分,转身正想从原路折返,却听见客栈内某处门窗嘎吱一声摇晃的声响,以为行踪被发现的男子顿时如同惊弓之鸟,推开窗急匆匆地翻出身逃去。
歹人早已逃之夭夭,而另一间房内的青梅和青兰此时仍然陷在迷香的笼罩下,并没有发现深夜发生的惊险一幕,直到昏昏沉沉地躺到日上三竿,迷香的效力渐渐消散之后,才挣扎着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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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匆忙逃跑的男子,一路熟练至极地闪躲着溜进一处黑漆漆的地道,推开尽头的门,热闹而熙熙攘攘的吵闹声隔着头顶的楼板也如潮水一般透过来。
这正是一个下九流的南风馆的地下室,楼上的大厅中此时正是深夜寻欢作乐的好时候,依稀可以听闻不少欢客此起彼伏竞价争抢头魁一度良宵的放浪喧哗。
男子佝偻着腰轻车熟路地把两名少年丢在角落小床上,大声敲了敲门,一名大汉便走进来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