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打量了,瞥见金吾卫的人不时看过来,忙将目光收起来。
陆明玉还没来。
皇位纷争,等安定下来,形势若是变了,这屋里的人,还不知要死上多少。
陆明玉会些武艺,若是不撞上枪口去,不定还能留下一条命来。
出了小小内间,太后命身边的宫女领着诸位夫人去住处。
阮宁刚跟着出去,就看见一群丫鬟被看守起来,挤在大殿角落,有个金吾卫言语轻佻,正用刀尖挑拨着其中一个女孩儿的衣服。
旁边的男人立马吹着口哨起哄开来,那两个头子往太后的方向看了一眼,呵斥了一声,“别生事,等二王爷那边传过消息来,随你们戏耍!”
拿刀的金吾卫嘿嘿一笑,便收了刀站在一边,不时往那一群丫鬟里打量着,目光猥琐。
权利的催化下,一切隐晦肮脏的念头都会被勾出来。
阮宁的脑中一时空白上来,涌起一阵热血,深吸了口气,随即目光在其中急切地睃巡,看见红玉的衣裳隐隐熟悉,只是涂抹了灰,看起来黯淡不少,头上的簪饰也都摘了下来,染了满头满脸的灰,低低垂下头去,举止畏缩。
若不知道的,还当是哪个宫里倒夜壶的小宫女。
阮宁暂时松了口气,好丫头,总归是个聪明的。
她们这一群人走着,周围的目光如火般烧过来,好在局势未定,她们也暂时没有危险。
阮宁被安置进一间小屋子,便见门口站定两个侍卫,严密守着,她去将窗子打开,外面也站着一个金吾卫。
她的一颗心沉下来,这下,便是逃也不好逃了。
……
此时的京城,已经是乱成了一锅粥。
皇室亲兵金吾卫叛乱,大开皇宫宫门迎进二王爷陆鸿,守城的禁卫军得知后慌成一片,不知何时被他遁入京内。禁卫军统领自知失察,慌乱之中集结禁卫军向皇城而去,预备与宫中御林军相互夹击,到了之后却发现御林军已经溃败一片,皆因事出突然,且发起突变的是平日里同自己喝酒吃肉的兄弟。
而禁卫军主职守卫城门,只拨了一半兵力过来,自然不敌。
陆鸿带着金吾卫将乾清宫前清理干净后,望着浑厚壮观的台阶,心中难免涌上一阵自得,“哈,以前这乾清宫本该是我的,可恨老四,撺掇父皇将我打发到那寒苦之地……今日,该是我的总是我的!”
说罢挥手施令,一队队护卫朝着乾清宫内而去,他也缓步进去,贪婪的目光黏胶般粘在宫内的每个角落,似是要熟悉自己今后的住处。
“回二王爷,未发现踪迹!”搜查完毕后,黄统领来报,声音隐约不安。
“没有?”陆鸿依依不舍将目光收回来,闻言脸皮收紧,“怎么会没有?”
他忽地想起来,自他来到乾清宫前,他那四弟就没现身,难不成从那时候……呵,果然是个最狡猾的!
“传国玉玺呢?”
“……也不见了。”
空气中一时寂静下来,黄统领屏住呼吸,半晌,听见陆鸿和煦的声音,“此事不急,派人去寻便可。黄统领与我幼时相交,如今更是鼎力相助,匡扶大道,本王必会给你个交代!”
黄统领一时松下心来,总归,自己没做错了选择。
陆鸿信步往后面走去。
乾清宫后面是暖阁,一共九间,每间有两层,每层又有三个床位,若是藏上人,找起来颇为费事。
他细细看了一圈,其中确实无人,便是藏得再隐蔽,经过这么细致的搜索也定然能揪出来。
如今找不到,那就是真的逃了。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秘密,或许是密道。
他还记得,自己幼时住在宫中,戏耍之时还曾偶然发现一个通往两宫之间的密道。
思及此处,他再次下令,“再仔细搜,一处缝隙也不能漏过!”
……
陆泽小心行在京中,二王爷叛乱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许是时间赶不上,兵力不足,陆鸿带的人只滞留在皇宫里,连守城门的半支禁卫军都无暇顾及。
这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胆大无脑,白白废了京中一枚棋子。
又或者,陆鸿压根儿就没将他放在心上,自以为计策完美无缺。
派出去的探子已经潜入皇宫打听过,陆鸿扑了个空,只占了一座空皇城。陆泽算计着,此时按兵不动,待到后面五万大军到来之后,便可瓮中捉鳖,将其一网打尽。
王府是不好回的,他纵然心情急迫,也只好按捺下来,转头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面积颇大,有些位置地处偏僻,他寻了一处,便翻身进去。府里静得可怕,他先去了陆明玉住处,不见人影。又去她平日收藏武器的屋子,果然见她在里面摆弄着什么。
“皇姐!”
陆明玉听见这声音,动作顿了顿,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去,果见是陆泽,她忙开门将他拉了进去,“你不是在明德府?怎么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