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从车窗外打进来,俞夕撑了撑眼,努力让自己的一瞬间湿润的眼帘不掉下半颗泪水。
她只期望自己的等待不要太长。她会静静地等,等他做完所有的事。
收回目光的一瞬,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了口气,冷不防问了句,“昨天秦伯年说你非正规途径取得星焰的股份,应该是真的吧?”
陆言抿唇,不做回答。
俞夕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了,昨天秦伯年出现之前,她心里还有些恨陆言,但冷静下来想想,陆言又有什么错?
“陆氏这次的危机到底有多大?”她恬不知耻地继续问着。
他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弄不好,倾家荡产。”
俞夕心里咯噔一下,用一种极度愧疚的眼神看着他的侧脸。
许是女人的目光过分炽热,陆言突然把车停在路边,问了句,“秦伯年如果不要你,而我又一无所有了,你会去求他回心转意还是继续陪在我身边?”
她听后,脸刷的一下白了,立即避开男人的目光,话锋一转道,“你不是要和人家的小女儿结婚了吗?”
她的心突突直跳,陆言也不是个没有思想的男人,她这么明目张胆的避开话题,他怎么可能不察觉?
果不其然,这句话成功激怒了身旁的男人。
她的手突然被一股手力紧紧握住,冷不防的,她被用力一扯,陆言的脸俯了下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一股炙热的男人气息蓦地钻进她口中。
…
第172章 当头一棒
俞夕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陆言满是情意的吻。
他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她仍然沉溺在惊慌之中,不等她反抗,是陆言先从自己的疯狂中抽离。
“对不起,我刚才……”他正了身,没有看她,唇间依旧残余着女人的香甜,他的心脏急速跳动着,脸也微微红了。
男人的两只手掌的掌心紧贴在一起,时不时搓动几下,眉头也皱得很紧。
俞夕抬手抹去双唇间残余的暧昧气息,镇定自若道,“开车,不是要去公司吗?”她显得很平静,心如止水。感觉刚才不过是唇与唇的意外碰撞罢了。
“嗯。”他沉闷地应了一声,踩下油门。
之后的一路,两人都沉默着。
俞夕支住自己的下巴,目光一直看向窗外。
她没有想到陆言会这么做,她应该要伸手打他一个耳光才对,可原本该有的愤怒竟然一丝一缕都不存在,相反,她有得却是永无止尽的同情和可怜……
到了公司,陆言办公室的内线电话进来。
“陆总,齐律师来了。”
“让他进来。”陆言的声音很沉闷,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俞夕偷偷瞄了眼他,他正揉着眉心,一脸的沉肃和疲惫。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一个年纪约为三十岁的男人推门而入。
此人就是擅长打经济案件的齐律师。
陆言明明知道俞夕一定会站在秦伯年那边,可他并没有让她出去。
她埋着头,心里很不是滋味。静静听着两个男人的交谈。
大概谈了半个多钟头,陆言送齐律师出去,脸色比先前更沉重了。
齐律师说,这个官司不好打,除非把所有责任都推在陈山身上,否则秦伯年若是起诉,事情会有些棘手。
陈山拿了钱早就离开了四九城,但如果真的把责任全推在陈山身上,把人逼急了,保不准会让陈山再度折回反而重重回咬一口。
齐律师的意思是建议私了。
私了?
陆言的耳边一直浮动着这句话,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
一个男人的尊严告诉他就算是拼到最后的一兵一卒也绝对不能向秦伯年低头,可残酷的现实却给他当头一棒。
他压根不知道,在自己苦苦寻找出口的时候,母亲早就和秦伯年坐在了同一张桌上。
“说吧,你想做什么?”白槿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很快就放下了。
秦伯年冷凝着目光,神色淡淡,“既然陆氏想要星焰那就拿去。只要再给我四个亿,我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可以卖给你们。”
“做梦!”白槿猛拍桌子站起来。
他笑笑,扬起下巴看向她,眼底明明含笑,可嗓音却太过凉薄了,“也对,我研究过陆氏今年的营运,一年之内陆氏应该拿不出四个亿给我。就算拿出来了,那陆氏恐怕也油尽灯枯了。”
白槿的牙齿咬得咯咯响,她无可奈何地坐回原位,收了收心里的愤怒道,“不要再绕弯子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秦伯年松了松衬衫领口的那颗扣子,“这事我可以不起诉,但我要陆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我们一报还一报。”最后几个字说完,他笑了。
白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