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把心一横,说:“还不都是为了细奴姐姐,皇上已经下诏,让郑容乾将东昌侯的案子交还给皇叔审理,谁知道太妃事先给了郑容乾第二道手谕,苍梧王府的人拿了圣旨去向郑容乾要人,被郑容乾拿太妃第二道手谕给堵了回来,皇上在苍梧王面前落了脸,就气冲冲回宫去责问太妃,然后就……那样了。”荣寿两根手指比划了下。
“可恶,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太妃也敢在皇上面前张牙舞爪,一点没有身为人母的慈悲胸怀。”卫瑟恨得咬牙:“敢情你在亲娘那里受了委屈,这才想起养娘的好,皇弟,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皇姐……”卫壤扑进卫瑟怀中哭了起来。
太妃这是想做母后第二?
那也得先问过她这位大长公主答不答应。
卫瑟说:“看来得尽快安排蒋去病进宫才行。”
是夜,大理寺监牢。
趁着门口守卫换值的空挡,一个黑影潜入了监牢。
细奴靠墙而坐,手里编着枯草玩。
秦蹇身着夜行衣,看着细奴,眼里有着一抹惊痛,“你扮演她十年,骗了我十年,你难道对自己的行为不该有所解释吗?”
“我没什么可说的,该知道的,在真正的成玉浮出水面那刻,你们都知道了。”她也无可奈何,谁愿意放弃自己去扮演别人。
“你骗了我们所有人,知道真相的那刻,王爷很震惊,更多的是愤怒,你可知道激怒王爷的下场?”北海王绝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十年时间,被一个替身当猴耍,是人都会经受不住这份打击,更何况那人还是北海王。
“为此,我很抱歉,我的前半生一直活在成玉的阴影里,现在我只想做回自己,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细奴觉得,她所有的不幸就是源于她生了与成玉一样的一张面皮。
“你该早先给我些提示的,我要早知道真正的成玉那么苦,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带她走。”思及疯疯癫癫的成玉,秦蹇痛心疾首,眼里皆是对细奴的满腔恨意。
“太后从北海王眼皮子下将人调包,北海王尚无法办到,你觉得以你当年的能力足够保护成玉吗,秦蹇?”细奴轻笑,她之所以不说,是为了成玉的安全考虑,她们二人可以说是一损即损一荣即荣,命运的枷锁无形中将她们捆绑到了一起。
细奴刚进大理寺监牢,跟着北海王就来了,他问了秦蹇同样的问题,细奴觉得他们这个问题很可笑,明明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个,到头来,她倒成了千夫所指的那个罪魁祸首,那么她的委屈向谁来诉?
“好吧,诚如你所想,我欺骗了你们,我罪有应得,我如今受到了报应,被关在这里失了自由,你心里总归能好受些,你走吧,今天的话,我已经听过一回,我累了。”细奴下了逐客令,闭目,再不多言。
秦蹇眉心深皱,他没有那个意思,他心里很乱,听说她被收监,他情不自禁就潜入牢房来看她,可是出口的话语却是句句伤人,听她意思,莫不是王爷之前已经来过了?
“我知道我今天语气重了,你别在意,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保重。”
待秦蹇离开,细奴依旧不曾睁眼,歪靠在墙壁上竟睡了过去。
细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她被拥入一个温暖且宽阔的怀抱里,那个怀抱带着她熟悉的淡淡墨香,令她莫名心安。
细奴一觉睡醒,牢内微明,高墙上的小窗透出些许光亮,她居然在牢里已经渡过一夜。
细奴依旧保持那个靠墙的姿势,只是身上多了一件属于男子的黑色披风,细奴想了想,还是没有丝毫头绪,她最近比较嗜睡,睡得太沉。
会是他吗?既然来了,为何不叫醒她?
公堂之上,二王并坐。
“今日提审犯官梁大钟,邹兄今日状态貌似不佳,要不……”
“卫贤弟客气了,时辰不早了,还是提早开审吧。”
这人可真会装蒜。
“带人犯。”卫霄重重拍下惊堂木。
卫霄眼睛凝在邹玄墨的发上,伸手自他发丝上摘下一棵稻草屑,用两人可闻的声音说:“这是传说中的粟米壳?”
明知故问,邹玄墨瞥他一眼,不置一词。
卫霄勾唇深笑,“你不会家都没回,直接来了刑部……得,当我没说。”卫霄摆摆手。
卫霄看了知晓笪生因为凤凰蛋一事触恼宣和帝,从而被宣和帝下了大狱,身为河间王的卫昔夜夜入监牢陪伴笪生,到底是卫昔的子孙,如今梁温书锒铛入狱,邹玄墨竟也入监陪伴梁温书到天明,若非公堂之上,卫霄很想仰天大笑,嘲讽他一番。
“吾妻入狱,卫贤弟貌似很有些幸灾乐祸?”
“岂敢岂敢。”卫霄就是觉得邹十三的子孙太过重情,这可是皇家子孙大忌。
话说回来,若非邹十三当初痴念过甚,也没有他卫霄今天的无上荣耀,说到底,他与邹玄墨本是同宗,理应同气连枝才是。
“其实想救她,也不是没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