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祈得了大鹏鸟传承,一干秘术皆与楚南泽共享过。他懒懒地趴着,看着和未满月的狗崽子一样软萌,实际上即便以这个体型,分分钟弄死一两个金丹不是问题,偏楚南泽能伸出手指给他磨牙。
狗……狼崽子条件反射舔了两下,叹了口气,“你以为华羽师伯会愿意改变自己的毛色吗?”
其他妖修无论毛羽是什么颜色,头发都是黑的,可兽人则是毛色决定发色。而华羽极爱惜他一身五彩的羽毛,金翅大鹏鸟对自己一身耀目金羽更是满意,换个颜色?连玩笑都没人敢这么和他们开。
这话说的特别有道理,楚南泽沉默半晌,抱着狼不紧不慢地往前走,找了间酒馆歇脚。他穿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寒霄剑被裹在宝石装点的剑鞘里,悬挂于腰间,看上去并不像是染血的利剑,反而像个装饰,周身气息因为怀里的小东西而温和不少,这样的楚南泽,好似抹去棱角,更像温润的玉石,引人目光流连。
不过也仅是好似罢了,剑修的锋芒无论外放内敛,总是不可能被磨去的。正因为此,略显矛盾的气质竟让楚南泽更为吸引人了。
抛去南泽剑仙的威名,又没了时刻威慑他人的剑气,楚南泽的美变得更好接近了一些,招来一点桃花,一点都不奇怪不是?
炎祈:“他们都和我抢师父。”
楚南泽闷笑起来,胸腔微微震动,或许身形变小徒弟的心智也小了些,又撒娇!不过他喜欢……
“没听见方才那人是夸你的么?为师也该狠吃回醋不是?”楚南泽低头亲了亲小狼的额头。
炎祈心满意足,他本来就是为了谋点福利罢了,南泽才看不上那些人,没他强壮也没他漂亮,连卖萌都没他兽型时可爱。
然而几乎立刻,楚南泽真吃醋了。之前几个女修是为了搭讪而夸的炎祈,而现在不请自来坐在他面前的男人,盯着徒弟的目光,并不那么令人觉得舒服。
“我瞧这灵兽虽然年幼,却不逊于任何妖狼,定为狼中之王,不知阁下可愿割爱?”
话说的这样直白堪称莽撞,却无一人愿把这词用在那男子身上,若说华羽美得华丽,楚南泽美得锋利,那么面前这个人,虽有病色,并不柔弱,脸色苍白唇色略浅,又并不阴郁,美得恰到好处,令人观之心喜。他看着一匹幼狼,目光格外专注,竟如同对一匹孤狼的傲气寂然感同身受——他是真的想要得到这匹狼。
楚南泽眉间显出刻痕,“不愿。”
狼崽子又蹭了蹭他,扭头不瞧对面的男人。
那男子叹了口气,定定地看了炎祈良久,一字一顿道:“那便罢了。”
转身离去,无人看见的晦涩在他眼底一闪而过。
☆、第八十四口锅
“那是个妖修。”炎祈在心里给楚南泽传音,他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人有些奇怪,这被他归咎于同性相斥。
分辨妖修和人修,修真界自有特殊技巧,而炎祈什么都不靠,只凭直觉。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强大的兽人一旦遇见,必然会不自觉地暗中较量,比较气势、力量、捕猎本事等,而炎祈在碰上妖修的时候,同样有那种感觉。
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还是个很强大的妖修。但我会比他更厉害的。”
加了一个会字,意思是现在还比不上。因为炎祈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压力。
楚南泽笑着给顺了顺毛。
不在闹市行走的话,炎祈会恢复人形与楚南泽结伴同行,又过两日,他们便是在修真集市,也不再刻意换去习惯的服饰。毕竟打探消息时遮掩一下就罢了,把北域的现状问得七七八八了,何必再多添麻烦,大大方方地亮出来,怕什么?又不是见不得人的。
若有不长眼的撞上来,恰好磨剑。师徒俩都是冒了风险破而后立,修为大有进步,只怕战斗的不够呢。凡俗界未免太过太平了。
炎祈一出现,此虚宗的谣言不攻自破,魔修和道修可是好认得很。于是除了一些魔修,炎祈竟然没能动几次手,更别提楚南泽了。而他们是循着华羽出现的踪迹一路向北行的,到了一个名叫恒泽镇的小地方,便没了消息,于是楚南泽决心先帮炎祈重铸不弃,再作打算。
剑身用的是炎祈新换的两颗牙齿,比之小巧的乳牙,这回是真的能够用来铸剑了。不过主料有了,辅物又不可欠缺,偏偏两个人都没回祁连一趟,岁寒峰上堆积的材料自然还堆在那里,而堂堂峰主依旧是个穷光蛋。
黑吃黑给他们带来不少盈利,但是光凭从魔修那里弄来的灵石材料,哪够铸一柄无上宝剑?
不过如果不要求一步到位,只要先铸个胚子出来暂用,还是可以的,那样便只需要一味辅料,楚南泽想着先往拍卖会走一趟。有面子的人,在天筹拍卖行,是能够先预定东西的。一个元婴中期,哪怕名字不是楚南泽,都能得到三分脸面,何况他手执寒霄。
然而……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啊。
“交个朋友。”一块装在玉匣中的通明石被抛至炎祈手中,那人含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