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在一旁叨叨。
“现在不这么觉得了。”封子啸一臂揽着茅杉,亲了一口他鬓角,“能别酸了吗?多少年了。”
茅杉:“你那是没爱对人。”
封子啸:“是,是,你说的都对。”
作者:“呵呵……”
封子啸在城际高速上飞驰了一小时,回到自己住处时不知不觉地淌了满脸眼泪。他回到老家教书,没和自己爸妈住一起,租了个离学校和父母家都不远的小公寓,方便工作和照应家里。一来是为了个人自由,二来是当时刚回来时,情绪极其低落,怕在家里待着给父母看出来。
前男友是大四时出去实习时认识的。封子啸在一家知名出版社做编辑,那男人是个新晋作家,和封子啸在QQ上聊了几次,双方都觉得很有共同话题,当时有部文艺片上映,特别小众,排片电影院就那么一两家,几乎没人去看,两人正巧聊到了,扯着扯着就决定一起去。
作家笔名沈思,真名吴乐,和封子啸想象的不一样,不是文弱书生,又高又帅,身材长相都是放在人堆里一眼就能扫到的那种。吴乐是个极有生活情趣的人,网球打得好,定期去旅行,保持着对这个世界所有事和人的热情。
故事挺老套的。是吴乐追的封子啸,后来成名之后出轨的也是他。
封子啸信任他信任到和自己的导师介绍他,帮他在文学界闯出名声。从新晋作家到知名作者,吴乐用了三年,和封子啸在一起的时间。
正因如此,封子啸在知道他出轨后陷入巨大的自我怀疑里。三年感情,吴乐爱的是他还是他的资源?那海誓山盟甜言蜜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没什么比耳鬓厮磨的爱人出轨更打击人自信的事了。封子啸的导师再三劝他留在北京,他还是没法面对那个圈子,那座城。
封子啸坐上回家的飞机时,吴乐在一家书店签售,俊朗的外形让他的名气成倍增长,粉丝们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他的照片很快被发到论坛上。封子啸回到家时,忍不住上网搜他,看到他在镜头下气定神闲,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有一丝沮丧的表情,原本已经掰成了几瓣的心碎成了渣渣。
从北京背回来的十几本署名沈思的书,封子啸一本本丢进了小区的垃圾桶,最后还是不舍得,留下了一本。是本散文集,收了从前两人一起出去旅行时的对话还有生活里种种的灵光乍现。那本书里许多精彩的句子本是出自封子啸的口。
封子啸一度认为,那段日子过得像诗,后来发现其实只是他一厢情愿。吴乐是那种在他身上汲取完了灵感然后再从别人那里找热情的“风流”人士。爱情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一人一世”太过无趣了。可不厚道的是,明明揣着“游乐人间”的心,却端着深情的调调,和即将毕业的封子啸到处看房子,让人生出“现世安好”的错觉来。
分手难熬,和名人分手更难熬。封子啸回到J市的第一个月,每天跑十公里,以体力的消耗对抗陷入抑郁的心。后来从家里搬出来,自己租了个公寓,没去装网络,强迫自己过了几个月原始人生活。
直到开始新工作前的备课家访等工作,重新忙碌起来的封子啸才堪堪把这个人暂时掩到了记忆的角落里。
一段悲剧的暗恋史,大一的时候短暂的无疾而终的恋爱,以及这一次三年的感情以一方出轨,一方黯然离开而告终。封子啸在爱情方面实在是运气不太好。
大约是得了恋爱恐惧症,茅杉说,“我想追你”的时候,封子啸第一反应是惊诧,而开着车兜完风回家后,回味起那话,越发觉得茅杉那态度很不认真,像是挑衅老师的坏学生,于是,生气代替了对前一段恋情的祭奠。
封子啸好不容易才安稳地睡了十来天,当晚就又失眠了。茅杉的样子和吴乐的样子交替出现,虽然两个都挺帅,可茅杉显然不那么温文尔雅,一副青春期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人模样。
第二天封子啸一早到了学校,在所有学生还没来之前,把那件衣服挂在了茅杉的椅子背上。衣服放上去的一瞬,封子啸瞥到了茅杉桌上的一张纸,是那张“为什么要爱情”的作文。封子啸红笔批的“18岁的人,谈什么爱情”后面,茅杉写了一行字,“可有人活了一辈子,也没学会谈爱情。”
封子啸看着那句话发了会呆,听到了一句此时此刻不太想听到的声音,“封老师,这么早?”
又不羁又欠揍的调调。封子啸火气又上来了,一转头一掌拍在茅杉后脑勺上,“你故意的是吧,从没见你第一个到校。”
茅杉搓了搓被拍的后脑勺,“封老师,我把检讨写好了。对不起。请你收下。”说完还认认真真朝封子啸鞠了个躬。
封子啸嘴角抽了两下,对这么好的认错态度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低低嗯了一嗓子,接过茅杉递过来的一个作业本,手指捏着,双手负在背后,走到了讲台上。
班里陆陆续续来了些人,封子啸把那个本子卷在手上看完了早读,拿回办公室一看就差点要吐血。
那检查一开始确实态度挺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