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檀去为大哥殉葬,齐心檀来找我,说怀了大哥的孩子,但是齐父却要杀她,求我救她,我为了保下大哥最后的骨血,就把她接进周王府,让她做了侧室。”
以宁知道沐儿并非萧瑮亲生很是意外,如此曲折身世,沐儿知道不知如何感想,以宁道:“大人的恩恩怨怨,还是不要叫沐儿知道吧。”
萧瑮道:“他如今还小,不能承受,等到他大了,能够分清事理,还是要告诉他的,人生在世,岂能不知父母是谁。原本我只知道,拆散大哥和心榛姐是齐将军的图谋,却不知大哥殒命也是齐将军一手促成,近来知晓,已经觉得齐氏越发留不住了,有她这么个娘,对沐儿不好,谢兄出手,倒是省了我的事。”
以宁点头道:“那难怪了。”
“难怪什么?”
“天歌说,齐氏早晚是个死,叫我无需介怀。”
萧瑮道:“她是罪有应得,你何需介怀。”
以宁道:“我没想到她就这么没了,我以为只要有沐儿在,你就不会对她如何。我都想好怎么和你发脾气了,就说这个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自己好好掂量。眼下这般,再多脾气也没了。想想她的一生,也是可怜。明天我好些,就去送她一程吧。”
萧瑮道:“身体撑得住就随你,不要勉强。往后家里交给二姐,你们在一处玩,也有事烦了。”
“嗯,快睡一会儿吧,近来宫中事多,你也有日子没去军中了,我总觉得你要忙了,抓紧时间休息吧。”
以宁略好些,萧瑮也就宽心了一点,没一会儿就入睡了。
宫中。
林兆元悄然进京,进宫面圣,存希堂之内,只有皇上和林兆元两人,皇上坐在书桌御座之上,林兆元在下首坐着。
皇上道:“爱卿此番决意要辞官?”
林兆元道:“夫人辞世,臣深感力不从心吶。”
“好,寡人准你回乡,你手上的事情可有打算交给以安?”
林兆元道:“回禀皇上,犬子眼下在京兆府任长史,无意调动,文渊阁之事,臣已悉数整理,交由何人还请皇上定夺。”
皇上道:“后话了,再议吧,咳咳…”皇上咳嗽起来,林兆元关切问:“可要叫人进来?”
皇上摆手道:“咳咳,不必了,时不时咳两声,无妨。人老了,不中用了。”
“皇上万年,怎可说这种话。”
皇上笑说:“怎么林大人也说这种话哄骗寡人,寡人也想万年,天命难违啊。”
林兆元听出皇上话重,恐怕身子已经不大好了,低眉不语,皇上问他:“眼下你辞了官,就不是寡人的臣了,只是寡人的民,寡人问你,身为百姓,想要什么的君王?”
“自然是,体恤百姓的仁君。”
皇上点头,又问:“寡人几个儿子里头,可有仁慈之辈?”
林兆元道:“都是仁义之士。”
皇上笑着摇头说:“不不不,他们若是都仁义,寡人就不用烦神了,从前倒是有一个,就是走得早。”
林兆元不知皇上为何谈及此事,问道:“皇上,何忧?”
皇上道:“林大人觉得,太子怎么样?”
林兆元想,皇上是铁了心要问问这事儿了,于是回道:“国之栋梁。”
皇上盯着书桌上的奏折,似是自语,又似是问话道:“那就他了?寡人心中,要是另有人选呢?”
林兆元也不装糊涂,问道:“不知皇上的心中另外的人选是谁?”
“老五和老七,怎么样?”
林兆元想了半晌,直言道:“臣以为,都不如太子合适。韩王睿智,不过个性过于冲动,背后又有许家,不妥当。周王嘛,就是不合适。”
皇上笑了:“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林兆元道:“不为什么,就是私心。”
“你不说寡人也知道,就是为了女儿嘛。”
“皇上圣明。”
皇上拍着脑袋说:“变,寡人就能省点心,不变,寡人就要多烦心呐。唉……不变就不变吧。”
林兆元与皇上谈完事情回家,路上想着皇上那句话,看来皇上是在处理王家的势力,如果更储,虽然有风险,但是这样一来,王家那边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如果就让太子即位,皇上就要耗费更多精力,在倒下之前把这些世家的问题解决掉,不然太子登基之初,就要下狠手对付支持自己多年的母亲,外公,舅舅,这种不仁义的事情,对新君来说是禁忌,容易失民心,失臣心。皇上也真是不容易,自己身子不好了,顾不上休息调养,日夜为国事家事操心,只怕身体每况愈下呀。如今自己是辞了官,可是儿子女儿还在京中,尤其女儿还是王妃,皇上身体抱恙的事情一旦走漏风声,朝中暗流,边境暗流,处处都与周王难脱关系,想到这里,林兆元吩咐车夫道:“去周王府。”
林兆元到了周王府,看到门前一盏不大显眼的白灯笼,进门问吴管家:“府上怎么了?”
吴管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