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角防御,往船栏冲去,想要跳进江中。
延昱嘴角才上扬,但见一片阴影从头上飘过,顿觉不好,“小心!”
扎那回头,什么还没来得及做,就被一道掌风扇离了船橼,又觉握不住双剑,眼睁睁看它们飞出船橼,自己重摔在甲板上,喷出一大口血。
立来几把剑,架在扎那脖子上。
扎那狠瞪袭他之人。
白云大袍,流风袖,一顶宽沿斗笠挡住脸,只露潇洒黑髯,“功夫还不错,就是鬼鬼祟祟的样子不讨喜,今后行为坦荡一些。”
说罢,这人就走回舱里去了,仿佛只为打扎那一掌,夺扎那两柄剑,其他事与他无干。
没有扎那护着的延昱,身前身后都是剑尖,倒也没有惧意,“让桑节南出来见我。”
别人不知,延昱知道得清楚,兔帮帮主是谁。
赤鬼大汉啊了一声,“谁?”
延昱只觉胸口一团火气就要炸了,“你们不是兔帮?”
赤鬼汉子好像刚想起来,大笑道,“当然不是,我鬼泊帮为啥要装那群兔子?只是最近流行戴兔面具,老子买来讨好新夫人的。”
延昱不信,“我看你对兔帮知道得挺多。”傲抬下巴,斜睨舱门前穿着崔玉真衣裙的女子,“让她摘了面具,我要亲眼看看是谁!”
赤鬼大汉道声废话,“要是连兔帮都不知道,老子还混什么江湖。”
而舱前女子娇笑,“听说兔帮帮主是个漂亮姑娘,这位公子似乎认识她,你看看我可像她?”
兔面摘下,一张明艳面容,桃目粉腮。
延昱只看一眼就能分辨,不是崔玉真,更不是桑节南,但问,“你为何穿着我夫人的衣裙?”
“这是你夫人的衣裙么?”美人明眸善睐,顾盼生姿,“哎哟,不瞒公子说,我家汉子本来还真是看中了尊夫人的美貌,打算拐她卖钱的。谁让今天是好日子呢,我瞧她可怜,就当做善事,劝我家汉子放人。她瞧我喜欢她那身衣裙,就送给我了。她还说,她丈夫面善心恶,日子过不下去,要到北方寻她的心上人。可我看公子这模样,挺俊挺好啊,以为你夫人被我们拐了,奋不顾身追过来。”
延昱告诉自己这人是胡说八道,但又压抑不住怒火中烧。
“我没骗你。你夫人已经坐上去大今的船,早走远了。”美人抛个媚眼,“我看这位公子还是不要伤神了,赶紧写封家书,让你爹娘送上百万钱来赎你。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保住小命回家还能娶美娇妻的嘛。”
延昱听得大今二字,眸子幽暗,“她去了大今?”心中信了七八分。
美人没再说话,进舱去了。
赤鬼大汉大叫,“来人,把糖公子押下去,给他纸笔写信。”
延昱不禁困惑,“你们真是**?”
赤鬼大汉再说一句废话,“把眼珠子瞪白咯,看清楚江面,兔子帮能有这阵仗?”
延昱看出去,怔住。
不知何时,江上多了七八只大船,月光游映,皆扬鬼面大旗。
真是鬼泊帮?
第497引 扎堆从恶
赤鬼大汉走进船舱,拿掉面具,却是李羊。
他扬着手里的信,“姓延的真被我们搞糊涂了,凭此信可索要百万钱。”
舱中美女变美男,赫儿美人脸色发臭,嘀嘀咕咕,“……骗我,说不用我再扮女装,结果呢?”
白云袍的师父很通情达理,“为师今日才发现,小骅你在男扮女装上确实天赋惊人,上了妆之后,面貌与男相截然不同,且你的动作声气当真半点看不出男子——”
赫儿美人恼火,“师父!”
师父就是师父,“小骅,天赋是难能可贵的,最重要是你有一颗男子汉的心,抓紧娶一个好姑娘,谣言可以不攻自破。”
谣言不攻自破?什么谣言?!赫连骅想找个地洞。
不过,正事要紧,赫连骅问,“要我说,直接杀了延昱,把尸身沉了江,管他是魑离什么人。”
丁大先生摇头,“泮林赌延昱自尊心强,会上江追妻。小山赌延夫人在意儿子,会答应我们的条件。狗急了跳墙,真让他们无所顾忌,撕破了脸,我们的损失更大。”
最短时间内,最大限度内,从外围往里灭杀,让对方突然感受巨大压力的同时,给对方全身而退的选择,而且诱对方作出这个选择。
这是王泮林和桑节南的急智。
赫连骅道,“是谁说,强龙难压地头蛇?”
丁大先生却看得很清楚,“小骅,你忘了一件事,这条地头蛇还是刚刚孵出的小蛇,而死在强龙手里的强者不计其数,你甚至亲尝过苦头。所以,千万别自以为是,但让这条龙吃吃苦头,最好还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回对局的赢家了。”
赫连骅听师父说到这儿,国仇家恨涌上心头,无声长吐一口气。
“我去给王九报信。”的确,他操之过急了,但要怪尊明社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