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笑着回道:“我也是偷个空来看看你。”环顾四周,见侍女不在,有些疑惑,问:“这里可还满意?她们三人呢?”
两人面对面跪坐下来,林瑷回道:“在外已经不错了,我叫她们去休息了。”
卢霈点头道:“你满意就好,对了,一会察语留下,有事让他去做。”
林瑷本想拒绝,这里已有如炼,不用再浪费一个人,却见卢霈神色有些不同,想到两人之间的事,便没拒绝,只道:“那就多谢了。”
“我们之间不必如此。今日恐怕不能去围猎了,夜晚陛下要祭祀一番,再宴请众人,要等到明日了。”
林瑷拂了拂脸边的碎发,道:“无事,今日刚来,日子还长嘛。”
“那好,要是对夜里的宴会有兴趣,就去看看?”
林瑷不甚感兴趣地摇头,道:“不了,那种最无聊。”
“行,若是一会想到处走走,一定要让他们跟着,此地到处是密林,林中多猛兽,切记小心。我先去了,一会再来。”说完起身走了,临到门边再次回身看了看林瑷,见她还跪坐着面对营帐,并没转向他,有些失望。随后嘱咐察语要小心服侍才离开。
过了一会,紫秀几人陆续醒来,忙过来请罪,林瑷摆手让她们自去忙了,想起什么,叫紫秀找了本书来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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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步之外的某营帐中,一个将士模样的男子正站在一女子跟前,低头禀报事情。女子听了,神色有些难看,挥手让对方退下,自己发了半天怔。
身边的侍女见此忙过去安慰:“女郎莫急,今日打听不全,明日再派人去就是。”
那女郎摇头道:“恐怕很难。如今只知她住在内层,与大将军只几步之遥,我们要去里面,无手令不可乱行。”
原来此营帐分为三层,最中间一层是皇帝、卢霈、崔逸及重要大臣和女眷,附近有八百兵士昼夜巡逻;外一层是一般大臣及其家眷,有五百兵士日夜不停地巡视;最外面是像她们这种投降的贵族及女眷,也有三百兵士守卫。
内层可以随意出入外面,但外层无召不得入内,除非有相熟的女眷将她带入,否则…可她的阿耶说的好听是留侯,清楚的人都知道他们是降将,一无背景,二无靠山。来洛阳时日浅,虽有一两家关系尚可,但…此种关系非要关键时刻方可动用。
拓拔嫣一时有些为难。若不弄清楚此女郎是何人,与大将军是何种关系,让她难以心安。她想到第一次见到崔逸的情形:如天神降临一般,横扫众人,左右难有敌手,再看到他的样子,自己整颗心便乱了。
之后阿耶为了家族,审时度势,投靠了大将军,又想将自己献给他。那时自己是满心欢喜的,知道他还未娶妻,就更高兴了。可是…
大将军拒绝了。哪怕阿耶说了做妾也可,他还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当时她气馁极了,丧气了好几日,是后来阿耶劝她:大将军没有见过你,才这样不留情,若是见了你,自然会心生爱意的。
她才振作起来,一直寻找机会,为自己也是为了家族。可如今…猛地听到传言,说大将军已有心悦之人,她心乱了。这次围猎,才要求阿耶带自己前来,要打听清楚,到底事实如何?
营内烛光摇曳了半会,映得拓拔嫣那张艳丽的脸忽隐忽现。过了一会,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她蹙眉问道:“发生了何事?”
侍女听了忙出去打听,回来后低头道:“女郎,是陛下在宴请众大臣,传来的是歌舞,笑声。”
拓拔燕听了,问道:“阿耶呢?也去里面了?”
“去了?”
拓拔燕气怒道:“为何没叫我去?”
“这?恐怕前头只有众郎君,女眷都不曾去,因此郎主才没叫您。”
拓拔燕听了方才气平,起身站在帐前,抬头往前看,只见不远处火光冲天,映得周围一片红光,虽不见人影,却能听见阵阵笑声传入耳中。
想到这些声音中有崔逸的一份,顿时心中一暖,脸上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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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如炼就在帐外轻声喊紫秀,让她叫林瑷起身了。因为崔逸告诉过他,林女郎早晨都起不来,非要人催一催才行,所以他才有胆子叫紫秀这样做。
紫秀听了,有些着难,正犹豫,忽听林瑷迷迷糊糊问:“谁在外门喊?吵死了。”
如炼听了脖子一缩,快速放下帘子,抬头见察语对他嗤笑一声,忙白了对方一眼:“有本事你去叫。”
察语慢悠悠道:“大司马又没吩咐我叫女郎早起。”
如炼瞪着对方不说话,这人和他郎君一个样:笑里藏刀,能不出头绝不出头。自家郎君也是,这种触霉头的事怎么揽到自己身上了,下次要同郎君好好说说,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女郎怎么会心系他呢…想到这,忙打住,这事三人都没明说,自己要是捅了出来,后果…想到此,不由自主抖了一下。
对面的察语见他脸色变来变去,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孤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