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功夫,马车走了,林瑷返身回了院子,见林浩站在院中,穿着一身黑色裤褶服,紧身的小袖,便围着他慢转了一圈,林浩动也不动任她转,一会听她笑道:“真是英姿飒爽,若是此时你到洛阳城中走一走,不知要收获多少鲜花水果。”
林浩抱着双臂,毫无波动,道:“看好了?我的屋子在哪儿?”
林瑷见他酷酷的没有半点笑容,无趣地道:“没意思,你的屋子在那里。”边说边指着右边,从前崔逸住过的房间,“那里就是了,选一间住罢。对了,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休息。”林浩丢下两个字就往房里去了。
“女郎,这位是?”紫秀见林浩走了才开口问。
“他是我兄长,平日在军中,休息时会回来住两日,以后你们几个对他多加照应就是了。”林瑷道。
紫秀等答应一声,自去忙了。林瑷回了房,找回纸笔来练字。虽说自来到此地后就开始练习,现在也能看了,不过离自成风骨还差得远。
练了半个时辰,林瑷停了笔,将练字的纸收拣好,起身放到书架上,这时听见门被人推开,林瑷转身去看:是崔逸。
“你来了。”林瑷继续整理书本,只道:“坐罢。”
崔逸没有依言坐下而是踱步到她身后,望着她将书一一摆好,沉默半响方道:“抱歉,我也不知她们会来,给你带来困扰了。”
林瑷摆放好了书,听见他这话,转身走到桌边坐下,道:“卢夫人也没甚么恶意,只是对我好奇而已,我能理解的。”她知不知道大裕谷事情真正的起因,恐怕不知,要是知道也许就不是这样对自己了。
崔逸听了又看了她两眼,见无勉强才放心,也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道:“她们没说什么奇怪之语?”
“没有。”林瑷叫来紫香上茶,又对他说:“就是让我上你们府中去玩。对了…你母亲不知大裕谷之事?”
崔逸道:“她知道我被刺杀,问了两句,听我说已处理好了便没再过问。”
林瑷暗道:果然不知真正原因,看来崔大郎没有对她说。
“那刺杀之事如何?那个人你抓住了吗?”
崔逸摇头道:“没有,我的人去时他已经死了,此事…先搁置它,过一段日子就会淡忘了。”
死了?林瑷心底有些凉,虽然来这里经历过好几次死人,但是…还是不太习惯。
崔逸见林瑷一脸戚戚不说话,忽地想到方才母亲对他说得:“我看这位女郎与你也般配,这么久了让你早日成婚你也不愿,从前我没懂,今日我却懂了。既然你心悦于她,我看索性早早明说罢,这样藏着掖着不是你的素日的性情,至于……你的顾虑我也明白。”
随即卢氏面色有些严肃地问他是否想娶她为妻。崔逸毫不犹豫地点头。卢氏想了想又道:“你既心意已决,劝也无用,只要你能抗得住来自家族内的压力,我是不会阻止的。只是…我观这位林女郎似乎没此意,与其在这里患得患失,不如去问个明白,方是儿郎家的气度。”卢氏说完就回了房,留崔逸独自想了好一会。
此时林瑷就在身边与自己近在咫尺,她的一呼一吸触手可及,抬头见她还在沉思,昏暗的屋子里显得其脸色比往日柔和了许多。崔逸心头一动,不禁放柔了声音,轻声道:“林瑷,我有些话对你说。”
听见这饱含柔情的音调,林瑷心中一跳,又见其桃花眼中有不同寻常的情绪,她就知接下来的话不似以往。想拒绝又忆起大裕谷中崔逸的相救,及当时其眼中的惧色,想了想没有回绝。事情总要挑明,自上次酒肆中发生的事后她就种下疑虑,这么长以来也该明白了,只是不愿面对而已。大裕谷之事后她就确定了。
如今,说清楚也好。
“你说。”林瑷声音有些沉。
崔逸此时已陷入自己思绪,林瑷的异样他忽略了。
“林瑷,我心悦你,嫁我为妻,你可愿意?”崔逸神色如常,就和他平日说话一般,但他的心底犹如擂鼓,躁动不宁。
林瑷望向他的眼睛,又看向别处,轻轻摇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
崔逸像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整个人有些抖,又极力维持自己的风度,心低沉沉地,默了一会才问:“为什么?”忽而想到什么又硬声问道:“你喜欢卢霈?”
门外正要进门的卢霈住了脚,忙向旁边站去,往窗根边细听。
林瑷叹了口气,道:“我谁也不喜欢,你们皆是我的朋友。”
崔逸不信,连门外的卢霈也不信。
“是吗?你若是心悦于他可以明说,不必顾忌我。”崔逸面色有些冷。
门外卢霈握紧了拳。
林瑷看着他认真地道:“我说的是真话。”
崔逸猛地站了起来,走近林瑷,吓了她一跳,崔逸却又停下了,看着她道:“说谎!若是你不在意,为何不惜暴露自己的能力,也要告诉我那人的存在?林瑷,你在犹豫什么?为何不直面自己的心?”
林瑷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