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千里香的酒很醉人,但他却半天没醉,只眼神略显迷离,想了一下,问:“我走后,她…做了些什么?”
如炼抬头望着崔逸,脸色严肃,崔逸见了心里一紧,还以为是林瑷出了什么事,抓着酒坛忙跳下树来,问:“发生了何事?”
如炼将刚才发生之事一件不落叙述了一遍。崔逸眼中迷离之色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冷意。
“你立刻与墨武去,吩咐各城门守将关闭大门,增派人手,要他们严加盘问进出城内之人,不得轻易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崔逸扔了酒坛,“速去。”
“是。”如炼快步离开了。
如炼、墨武刚走,卢霈就带着察语来了。
“你都知道了?”崔逸问。
卢霈面有忧色,道:“察语方才刚与我说了,我已叫观言带人封锁城内,着人去搜了。”
崔逸点头,随手挽起自己的长发盘于头顶之上,又从怀中摸出一根玉簪固定,才慢慢对卢霈道:“我看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奸细。”
卢霈点头,道:“如今等他们回来就清楚了。”
说完此话两人沉默以对,崔逸先进了屋,卢霈想了想跟了进去,察语忙叫人上茶,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喝茶。
如炼等去了约两个时辰才回来,禀报崔逸、卢霈人已抓住,死了两人,重伤了两人,还有二人只轻伤。原来这六人出了永宁寺,就知事情不好,恐有变数,想要尽快出城,忙回了邸店取东西,谁知快要离开之时,那络腮胡子的人又与店中客人发生了些许口角,便耽误了些时辰。
等他们出了邸店,到了城外口才发现城门已闭,门口士兵比平日多了一倍,且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六人无法,想退回店内,又发觉各邸店也正被搜查,为首之人一时想不到好主意,只能带着他们躲在狭小无人的街巷中,等待时机。
六人虽小心谨慎,奈何人多,天又冷,总要吃喝。为首的只好让人出去买,谁想那人去后便被盘问,一来二去露了马脚,又揪出其余人的下落。双方一见自是一番恶战。察语这边人多,将六人团团围住杀了半会,最终将他们抓获。
“人已关入大牢,大司马、大将军接下来要如何做?”察语道。
卢霈放下棋子,望了崔逸一眼,道:“连夜审讯。”又对崔逸道:“此事你就多费点心,我先回去,有了结果遣人告知我一声。”说着起身带着察语等走了。
崔逸坐着想了一会,让墨武和引泉同去审问,二人答应一声带着兵士走了。崔逸自去歇着。
过了几日,两人使尽刑法,方逼着活着的人吐出其身份。因近几月来隐隐有风声传出大晋欲出兵成汉,成汉帝便想探听大晋虚实,就派了六人而来,半月前到的大晋。还未探到什么消息,前两日去了永宁寺,遇见两个侍女游玩,双方本无事,谁想一侍女无意间说出了另一个侍女的真实身份,被他们听见了,六人便想将其绑走带回成汉。
却不想又遇见了林瑷,被识破了身份。
“长福公主?”崔逸沉吟,想了一会又问:“还有呢?他们有没有招供说与何人是共犯?”
墨武和引泉对望一眼,墨武问:“大将军的意思是?”
“到了大晋,若无人牵引,怎能轻而易举进入洛阳?还安然待了半月之久。”不怪他如此想,听如炼说起,当时林瑷先遇见王韶后又碰见那六人,哪有这么巧合之事?
墨武两人听后,忙道:“我们并不曾想到此处,我等立刻去办。”
崔逸颔首。两人出了门,碰巧遇见听到消息前来的卢霈,二人又与卢霈见过才离去。
崔逸与卢霈进了屋,如炼和侍棋在门外守着,崔逸将墨武所述之事说给卢霈听。
“此事…我看还是要告知陛下一声,毕竟长福公主差点被俘,可大可小。”卢霈皱眉道。
“你看着办罢。”崔逸
卢霈想了一下,还是问道:“近日,你有没有去过香园?”
崔逸一僵,顷刻平复道:“并无。”自那日后他只派人暗中保护林瑷,她的日常却没有再问,一是没有空闲,每日出门去军中,回来遣人问墨武等事情进展;二是就算有空他也不敢问。
卢霈听后默然不语。其实他也同崔逸一般,只不过仍每日派人过问林瑷,却没去过,到了那里不知说什么好,又怎么开口。
两人静默了半会,卢霈起身走了,崔逸也没留他,闭上眼独自坐了一会,满脑子都是林瑷的模样,最后倏地睁开眼起身出了门,如炼和侍从忙跟了上去。
崔逸径直往香园方向去了,因两府离得不远,一刻钟便到了。到了大门,门侍见了他忙行礼问好,崔逸却没初来时的一鼓作气冲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看了一会,才问门侍最近林瑷做些什么。
“女郎自那日后便没怎么出门,每日都在园中,只是…奴昨日听阿林说,女郎吩咐她们收拾东西,似乎要出远门。”门侍低头答道。
崔逸皱着眉,也不顾虑什么了,提脚就往里走,如炼等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