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会儿只要带着苏暮白杀出重围便好。至于陆焱之……他是死是活又与他何干!
张穆似是看出了秦章的心思,见他缓步走上前来,笑道:“秦楼素来不插手江湖事务,只做那些买卖上的俗事,怎么今儿个却关心起了这正道与魔教间的争执,真是让张某大为讶异。”
秦章道:“秦楼做事,从不需与外人道。更何况,天魔教还欠我秦楼一个说法!”
张穆饶有兴致道:“此话怎讲,天魔教与秦楼井水不犯河水,何来的讨说法一说。”
秦章冷笑,“那便要问过张教主安插在秦楼的那些内奸了。”
张穆听了笑得更是张狂,“内奸,不知秦二当家所说的内奸是指雪乐呢,还是你身后的那位?”
说着,张穆伸手指向奄奄一息的陆焱之。
囚室内的众人视线都随之望去。
几位正道人士早已注意到了这个被囚禁在此面容不堪的人,此时听闻这人还与秦章有些关系,顿时一阵诧异。
这么丑陋的人,怎会与秦章扯上干系呢!
张穆又道:“秦二当家成亲不过几日,新婚燕尔最是甜蜜,只是为何丢下家中的美娇娘不管,跑来我这天魔教耍威风?据我所知,你娶的新嫁娘可不是什么朝生暮死剑的苏公子吧?还是说……”
话落,秦章面色一黑,与陆焱之成亲一事,是他最不愿提及的事。于是不等张穆说完,秦章便松开对苏暮白的桎梏,提剑运气继续与张穆缠斗起来。
顿时囚室里杀意肆意,剑气翻飞。
张穆一边接招,还一边挑衅秦章,激得秦章怒意更甚。
“二当家这是恼羞成怒?”张穆说着,身形晃到秦章身后,一掌便要挥出。却在这时,右掌突感无力,张穆暗道不好,忙又收掌往陆焱之的方向退去。
秦章紧跟其后,长剑凌空挽了个剑花,剑招眼看着就要招呼在张穆身上,却见张穆猛地闪身至陆焱之身侧,并用其做人肉盾牌来抵挡秦章的利剑。
秦章见状,心下一动,堪堪收住了剑招。剑气走偏,削到了禁锢着陆焱之双手的铁链上。只听铁链声响,被吊起来的陆焱之只感手上一松,整个人被放倒在地。而那铁链子也应声断成两截。
一旁的张穆立即将还未回过神的陆焱之揽至怀里,并左手扼住陆焱之的脖子,对着秦章威胁道:“你不会不管他的死活吧?”
秦章身形一僵,长剑在手却使不出劲来。理智告诉他,应该立时取了张穆的狗命,可身体却不受控制,迟迟不肯出手。
在张穆怀里的陆焱之,脸色是那么苍白,整个人无力地被张穆抱住,好像随时会晕过去。秦章咬牙,不知为何这幕在他眼里,看上去竟如此碍眼。
张穆似是吃准了秦章会舍不得出手,面上的笑意更深。他向雪乐使了眼色,雪乐得令便要上来偷袭,哪想苏暮白舍身上来拦住了雪乐。此时还未恢复内力的苏暮白岂是雪乐的对手,未过多时便被雪乐擒住。
眼看着陆焱之和苏暮白双双被擒,秦章面色愈加难看。
张穆此时也不好过,方才与秦章对阵时,周身内力虚浮,浑身使不上劲来。他知是今日饮血的时辰到了,若是不饮,内力便会无法聚于丹田,周身乱窜间极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他才会在打斗中将陆焱之抓到身边来。
只要饮了陆焱之的心头血,还怕他秦章不成?
而这时秦章的眼神却牵挂着苏暮白,无暇顾及其他,只听他对雪乐怒目而视道:“还不快放开他?!”
雪乐笑道:“二公子你怎么这般薄情,放着新过门的二夫人不管,却要来管这苏暮白的死活,我便是忍不住要为秦二夫人叫屈了。”
秦章喝道:“放你的狗屁!秦某早已休妻,何来的二夫人!”说着,便要上前救苏暮白。
得了空子的张穆从腰间摸出匕首,趁着秦章不查间,狠狠地将匕首扎进陆焱之的心口。一刀下去,熟悉的剜心之痛令陆焱之浑身抽搐手脚发抖,面色苍白得像是来自阴间的厉鬼。冷汗滴落,他惨叫一声,便要昏厥过去。只是那一阵阵的疼痛,又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
张穆阴狠地对着陆焱之道:“乖,忍忍就过了。”
说着,手下愈发用力。看着血液流出,张穆急不可耐地低下头去,埋进陆焱之的心口,用冰冷的嘴唇啜住了那暗红的血液。
唾液舔舐在心口上,带来的痛楚像世间最厉害的□□,陆焱之痛得惨叫连连!
那声音凄厉无比,囚室里的人全部应声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残忍的一幕。
秦章回身,被这触目惊心的画面震慑到了,手中的长剑落地也未察觉。他看着陆焱之被张穆抱在怀里啜血的痛苦模样,心口猛地狂跳。这是陆焱之,这还是陆焱之?!这还是曾经被他百般呵护过的陆焱之?!
这是他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舍不得伤他一分一毫的陆焱之?!
秦章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慌过。
他厌恶陆焱之,他将陆焱之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