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53</h1>
临近月底,各大公司忙着筹备年会。齐氏包下了A市国际饭店的一部分作为会场,前来参加的基本都是本市的员工。
不论这一年过得如何,会场总是不缺乏热闹。
一身黑色西服内搭白衬衫的齐烈挺立在人群之中,等着上台致辞。
高挂的水晶吊灯散发出鹅黄色的暖光,似在阻隔门外的寒意。齐烈抬眸,似有一瞬的恍惚。
今年A市的风雪格外地大,不巧刚下了一场雪,也不知道林曼的航班顺利不顺利。
身旁的人已经开始催促他上台。齐烈的心忧,在狂欢之中变得无足轻重起来。
不少员工见齐烈站定,忍不住鼓掌欢呼。热衷权势的男人敬仰他、爱慕财色的女人倾心于他,在一贯的追捧之中、在众人的仰慕之中,齐烈是孤高的,他的言谈举止要足够威慑,他的每一个决策要足够果断决绝,为人处世要恰如其分,从他下定决心踏足商界起,他就这么要求自己。身居高位并不轻松,相反,越往高处越是孤独。
灯光洒在盛余修长的西服上,齐烈暗色的手工外套被衬得好像笼了一层光晕。他目视远方,越过重重人影、越过欢声与笑语。
巨大的孤独总是突然降临,在众人的热闹中又显得格外惨烈。齐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能呆在林曼身旁,齐烈惊讶地意识到,他对林曼的感情已经越发不可控了。
此时的林曼,正搭乘着飞往C市的飞机,所幸航班没被风雪延误。
下午,林曼正陪着齐烈试衣服,说是试衣服,实际上样式都已挑好,只等着齐烈过去试试尺寸,原本店里是打算派人过来,但被齐烈拒绝了。车程不远,来回不到一个小时,但对于齐烈和林曼而言却是宝贵的一个小时。
越接近年末,不仅是要做总结,还要做来年的计划。齐烈忙,林曼也好不到哪去。有时下了班回家,连做爱的精神都提不起来,何况齐烈时常还得埋头在书房接上视频继续工作。直到今天,两人才稍微能缓口气,炙热的亲吻随着衣物下坠,齐烈要得太急,在停车场扶着林曼的腰就往里撞。过了今夜,又是新的一年,元旦三连休,不过齐烈只休两天。林曼衣衫不整地倒在齐烈怀里,锁骨处还有明显的红痕,有一搭没一搭地计划两人的假期安排。
只不过,林曼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就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林曼妈妈语气不善,跟林曼说,她爸高血压犯了正往市人民医院送,让她立刻回家,也不等林曼多问两句就挂了电话,再打也不接。假期的高铁票早已售空,林曼赶着订最近一班飞往C市的飞机,齐烈见林曼着急,进店拿了衣服后立马掉转车头往机场飞驰。
一路上,林曼面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尽,衣物还残留着欢爱的痕迹,可一张小脸布满愁容,哪有刚才的愉悦。可齐烈说实在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林曼,他的人生中鲜少有这样的场景。十几年前,他落荒而逃,而现在,却也只能握住方向盘一个劲地心疼。齐烈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给我也订张机票。”
林曼没答应,她让齐烈去参加年会,现在往会场赶就已经有些来不及,何况偌大的年会,如果少了自己的老板,员工得多心寒。齐烈沉默了一阵。到了停车场,林曼裹紧大衣后开门,齐烈却伸手一把拉过林曼,在唇边碰了碰,“曼曼,明天我去找你。叔叔会没事的。”
虽然爸妈的电话还是打不通,但听着齐烈简短却有力的话,林曼的心却意外地逐渐安定下来。她回吻着齐烈,示意飞机快起飞了,齐烈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在飞机上,林曼一心担忧着父亲的情况,没注意到身边做坐着一对约莫七八岁的姐弟正盯着她窃窃私语。飞机降落前,女孩鼓起勇气扯了扯林曼的衣角,“漂亮阿姨,你不开心吗?”
......阿姨?
林曼跟小孩接触不多,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虽说年纪也不小了,她一直认为自己保养得挺好,被叫阿姨还是不太习惯。但审视了一会,曼丽的卷发、艳丽的妆容、丰满的胸脯,也确实不怪孩子。于是,林曼朝女孩微笑,“没有不开心。”
女孩眨巴着双眼,“可弟弟说你不开心,一直在叹气。”
林曼心想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爱跟陌生人聊吗,她小时候可是唯恐避之不及。但林曼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微笑回答,“没有不开心。”
“可是你刚刚就有在叹气呀。”
林曼本来就心烦,自从小时经历过奶奶的突然病发,林曼的心里就有了阴影。这一闹更心烦了,但对小孩也不能发作,换作齐烈,林曼这时候早就生气了。林曼此刻真觉得交往后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坏,反倒是齐烈的脾气越来越好,她以前到底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的。
就在林曼打算再次重复时,女孩接过小男孩递来的糖果,“阿姨,弟弟刚刚施了开心糖果魔法哦,吃了就会变开心。我们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可以开心,你可不可以帮我们试验一下。”
奇怪的是,接过糖果,林曼那点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