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御驾,停泊在大运河之上。靖江节度使萧慎,亲率这靖江大大小小官员,于岸边,夹道相迎。
接驾的队伍,一路排开,绵延了近十里。临安城的百姓,皆上了街道,于沿路警戒的兵士之后,雀跃着去看储君的风采。
谢寰的车驾一路向着临安城外而去,到了别院,萧慎恭恭敬敬地请他下了马车。这样大且好使的排场,叫谢寰已有些不耐烦,只是抬头去看时,却见到台阶之下,站着那一袭沈绿色的身影。
阿鸾。半月不见,朝思暮想,谢寰心随意动,略低沉的嗓音,将这两个字,念的竟也有几分,情意缠绵。
殿下。她还是那低眉敛目的清冷模样,只是那一低头时不经意递上的眼神,却是独独属于他的温柔,辛苦了。
以女官的身份,说这三个字,其实并不妥当,但谢寰却是因此才有了几分笑意。
萧慎看着二人之间,几乎懒得遮掩的互动,心中滋味颇有些复杂,他上前半步,微弯了腰,那姿态,既是重臣,也是心腹,殿下,请。
谢寰目光,只在苏鸾身上划过,便点了点头,当先入内。苏鸾在他身后半步跟着,倒像是同萧慎并肩而行,只是两人皆微低着头,离的有些远,怎样看都是半点关系也无。
储君驾临,自然要先见封疆大吏,苏鸾虽也是天子身边的女官,只是,这满堂皆男子,怎样看都不适合在此,便只向谢寰告了声罪,独自离开。
直到傍晚,谢寰才得以片刻喘息。既是储君,便自然住在了别院正中,节度使乃是郡王衔,此处别院也曾接待过几代帝王,亭台楼阁,自然也气派非常。
苏鸾的居所,亦在谢寰的正院之中,却与随行其他官员分开,不住前院,而是比邻谢寰,住在了东跨院。
阿鸾。听见谢寰的声音,正坐在室内的苏鸾,便站起身来,行至正房门外。
见谢寰身后除了内侍便只有几个着东宫卫率服饰的侍卫,便不再顾及,小碎步向他而去,几乎是飞扑入了谢寰的怀抱。
谢寰胸膛温暖,手臂有力,双手搂着她的腰,将这心坎上的人轻而易举地就抱着转了个圈,待听到她笑着喊不要了,才也笑着,将她放在了地上。
想我了么?谢寰眼中的宠溺几乎要化成了水,人前倨傲冷峻的储君,在她面前,却是百依百顺的郎君。
嗯...她有些羞涩,说完了之后,脸色便微微发红,朝霞映雪的脸孔,叫谢寰忍不住亲了一口。
殿下...苏鸾因他这人前孟浪微微吃惊,恐他再做出些旁的,便拉着他的衣袖,要他入内,这一身朝服,穿了快一整日了,换下来可好?
阿鸾...我也想你,朝思暮想的那样想念。入了室内,内侍帮着苏鸾给谢寰换了衣裳后便很有眼力见的退了出去,只余二人。谢寰便更放纵,将苏鸾从背后抱了满怀,低着头,唇恰能贴在她的耳廓。
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微微清苦的紫檀香气,将她包裹其中,才是久违的心安的。
殿下不是去查河道衙门和漕运了么?哪有功夫,日日想我呢。苏鸾本能地便同他撒娇,我不信。
如何不信?谢寰轻轻在她耳廓上咬了一口,环在她腰间的双手,动作便暧昧了些,沿着她的腰肢缓缓向上,隔着衣裳,停在了她的胸前,可要我现下便证明给你看?
身在临安,他人府邸,若是当真和储君白日宣淫,叫人知道。莫说做太子妃,只怕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苏鸾思及此处,捉住谢寰欲要作乱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叫他无法作乱,才道,好哥哥...阿鸾信你。
如何不信,虽然两人皆是衣物完整,可这样相贴,臀肉之间那异样的触感,她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谢寰本也不过是闹着她玩,怎样也不会在这时候同她胡闹。只是,这会自己先有了反应,或有些尴尬,便也将她松开,只拉着手,一道坐在了榻上,两人说说话,既是一吐相思之情,也叫他能冷静冷静。
今夜萧慎设宴款待,你陪我一道。
若是前次姑苏那般的男人宴,叫满座的大人们,只能看着那美貌舞姬,却碍着我不敢动,我又做什么去讨人嫌?
萧慎的夫人沈氏不是也在这别院么,你应当也见过了。故而,今日都是携女眷同席,阿鸾也可怜可怜我这大龄无妻的男子,陪我一道,可好?
谢寰说的可怜,倒是惹得苏鸾一笑。
谢寰的目光,因她这展颜一笑,却是有些痴了,苏鸾见他突然愣眉愣眼地看着自己,更觉好笑,便伸手去抚他脸庞。
殿下这是怎么了?
数日不见,阿鸾展颜一笑,叫我如痴如醉。谢寰从不吝惜情话,说完这话,便颇有些虔诚地揽了苏鸾在怀,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极温柔又怜惜,不含半点欲念的吻。
被这样珍而重之的对待,饶是早没了羞耻心的苏鸾,也还是生出几分自己背叛了他的心虚,便有些急切地搂了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