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帝京（8）

    本来说好要去回了那门亲事，没成想非但没有成功，反倒把自己给关了起来。这下可好，他连同小八解释的机会都没了。远谦又气又急，无奈之下，g脆让德旺买通了看守的下人，趁半夜偷溜了出去。

    “说，你不娶富察家的小姐，想娶谁？”

    “好，你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哪家小姐？”舒荣瑞尽力克制住怒意，要不是他身t尚佳，非得气si过去不可。

    舒荣瑞本就气远谦质问自己擅自做主娶妻的事。现在这个好儿子又跑来跟他说，要娶别人，气得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他与父母、与制度的博弈，以禁闭为节点，暂时宣告结束。

    那晚下了倾盆大雨，雨声

    舒大人何尝不疼远谦，听了这话脸se缓和许多，可这个不孝子偏偏听不进去。他态度坚决，认为自己反抗的不止是封建的婚姻制度，还有整个清朝陈腐的思想，正se道：“我不要娶别人，今生只会娶小八一人。”

    屋里没有半点动静，周围也是si一般的寂静，仿佛刚刚的见面就是一场虚无的梦。远谦自知理亏，只能乖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舍不得离开。

    远在宏福寺胡同的小八，又怎会知道文国公府的动静。她只是傻傻等着，等了好久，也没见人来，心灰意冷之下，便认定自己被骗了。那日他说他要娶她，她的心跳快得不得了，感觉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得。如今冷静下来一想，那只是一个轻佻公子哥的戏弄逗趣罢了，当不得真。

    远谦迫不及待的出了门，因是夜禁，路上除了巡夜的，没人敢上街溜达。他倒是不怕，让德旺同衙役打过招呼后，满心欢喜的穿过每一道拦路的栅栏，因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小八了，步子都轻快许多。到宏福寺胡同时，小八已经睡下，他急得在门口又敲又喊，才把人叫醒。

    远谦对上父亲的眼睛，没有半点怯懦：“她只不过是个小丫鬟，不是哪家的小姐。”

    舒荣瑞哪管这些，将所有的怒火全撒到绮然身上，大声说：“我看他不小了，都敢为了区区一个nv人忤逆父母。我告诉你，你想也别想娶个丫鬟回来。”

头，直接让整个文国公府乱了套。

    绮然才起身，又忙将远谦的嘴捂住，厉声喝道：“别瞎说。”

    眼前这个跪在地上毫不惧se的人，是绮然唯一的儿子，他有喜欢的人，做娘的又怎舍得让他失落伤心，只要无伤大雅，随他高兴也是好的。于是，她想了个自认为折中的法子：“我看不如这样，先让远谦娶了明玉，过几日再让那nv子入门当个妾室，何苦为了一个丫头闹得你们父子反目。”

    “娶我自己欢喜的人。”

    绮然连忙拉住气头上的国公爷，生怕他又是一巴掌。哪知舒荣瑞看都没看一眼，一把将她推开，跪在地上的丫鬟见了赶忙去扶。

    远谦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正头晕目眩，耳边又是呵斥：“婚事已经定下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娶富察家的三小姐，你不成亲，是想要全京城的人看我们笑话吗？”

    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次燃起，舒荣瑞指着他的鼻子道：“我告诉你，这事就这么定了，岂容你胡来。至于那个丫鬟，你想纳就纳，不过得在明玉过门之后。”

    小八披了衣服来到院子，将院门打开，见远谦正立在门口。她不明白他来做什么，顺手就要把门关上，哪知这人立刻钻了进来，小八见赶他不走，只好转身回了屋子。

    “我就算是si，也不会娶富察家的三小姐。”远谦语气很冲，跟着si犟。

    她真傻，竟然相信那样的人会娶一个平民孤nv为妻。

    春易见小八终日郁郁寡欢，便问她那日远谦来究竟说了什么。她又怎好意思把那日的事说出去，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好不容易才探到口风的春易，气得骂骂咧咧，嚷嚷着要去找远谦算账，小八哭着好说歹说，才给劝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忙极了，这边要拉住远谦不许胡说，那边要劝住发怒的舒大人:“远谦还小，一时说些不中听的糊涂话也是正常的，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远谦好不容易追到房门口，又见她把门给关上了，只能冲里头喊：“我知道我消失这么久，没有半点消息，你生气是应该的。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就算阿玛额娘不同意，我也会娶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绮然两头受气不讨好，心里本就憋屈，现在又被这话吓得身子一震，胆战心寒道：“什么si不si的，多不吉利，不许胡说。”

    远谦说什么也不肯娶富察府三小姐，可婚事已经订下，哪是说不娶就能不娶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他与明玉的吉日也快到了。听见外面下人们张罗着布置新房的声音，他的心越发乱，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舒荣瑞万万没想到从前那个伶俐懂事的儿子，竟然以si相b，咬牙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si。来人，给我把他关进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等成亲的日子到了，直接给我上门迎亲。”

    这便是远谦据理力争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