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僵直住身子转过头,不知道玉柯怎么突然叫住她们。“谁让你们送这些菜过来的?”
“自然是太太,太太说二奶奶守祠这几日要吃斋菜,我们才让厨房准备的。”眼长一点的丫头站出来说道。“吃斋菜?你们给我送的是斋菜?怕是你们吃的都比我好!这么大的傅家,几时主子要任你们奴才摆布了?”玉柯愤愤说道,一甩手把食盒翻到地上,撒了一地。
被她突然发难吓了一跳,颤抖着往后退了几步,毕竟玉柯是正经主子,只是妈妈告诉她们她好拿捏才敢这样回话。“快去喊妈妈来。”眼长那个把不敢出声那个推了出去。“二奶奶,这奴婢也是按吩咐做事,谁知厨房端了这些吃食出来,我没看便拿了出来。”她笑嘻嘻地说道,大有要讨好她的意思。
“那不就是做事不仔细?今儿个不看菜色就端过来,明儿个送东西也掉两样,后天买东西把钱也给掉了。养出你们这些废物?”绿钗找到把柄,也不再忍让。
“说谁废物呢。”眼长的脸青了起来,顶了回去。“我这跟二奶奶回话,你插什么嘴呢。”
玉柯摇摇头示意她们别再吵,“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就等你妈妈来我好问问她,怎么教你们做事的。”
玉柯虽然看着年纪不大,却也有主子的气势,那个丫头果然不敢再说话。她坐下端起身子,斯条慢理的折下袖子。听见院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使出凌厉的眼神正要盯着来人。
谁知率先走进来的却是杨氏,玉柯只好忙起身行礼,“夫人怎么来了。”上前把杨氏迎进主位坐下,杨氏看见掉在地上的馒头豆腐皱起了眉。“玉柯,我正要来看看你,就听刘妈妈说你正发脾气。怎么就这么娇气?刘妈妈是凉致的乳娘,你也该跟着孝敬才是。”
一坐下便把玉柯数落了一顿,她才知道这妇人是傅凉致的乳娘,在这里乳娘的地位也是按主子算的,难怪敢对自己这样嚣张。“玉柯不敢生刘妈妈的气,只是这两个丫头做事不仔细,我训了两下。”
“嗯。”杨氏接过刘妈妈递的茶水喝了一口,而玉柯这一早上连口凉水都没喝着。“有什么不仔细的教教就行,把吃的甩地上可不是有礼教的人家做的。”
“可”玉柯再傻也知道杨氏和刘妈妈是串通的,只好忍了下来。“是。”
“懂了就好,你待会便把东西扫干净,别脏了这儿的地。我再让人送吃的来,你吃完就听刘妈妈安排。通共几天,忙活着便过去了。”说完也不多留,仿佛专门来训她一般。刘妈妈把杨氏送走,眉眼净是得意。
气得玉柯直发抖,却也不敢再造次。毕竟她清楚杨氏心念着撵她出门,她绝不能顶撞犯了七出之条。拿起扫把乖乖把东西扫起来,借机偷偷把绿钗喊了过来。她这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了,只好吩咐她若是有什么情况便去尤睿荷那搬救兵。
刘妈妈把馒头再端进来,她也乖乖的吃下。她拎出一张黄垫子在厅外,中间有一天井正对着,午时的大太阳正直射下来。“二奶奶,这几日便在这祈福吧。”
“在这?”言下之意要她在这边跪着?“这儿是正穴,又对着傅家的祖宗牌位。正适合二奶奶祈福,如今已过午时,便祈到晚饭。晚上在这儿守夜,明儿个起早便要上香再祈。过了午饭便继续。这才显得诚心。”
“刘妈妈,您看我帮着跪行吗,二奶奶受不了这般跪下去的。”梨香护主心切,已经扶着刘妈妈的腿跪了下去。“梨香,不必了,你们去侯着吧。”不等别人再拦,她跪了下去。坚硬的石板地直直地硌着她的膝盖,这个垫子简直形同虚设。
也许这就是她要还给傅凉致的债吧?为了留在这里,为了他
绿钗原是要听玉柯的话,报告尤氏的,经过傅怀谦院子时犹豫了几分便走了进去。数个时辰后,玉柯终于熬不住烈日和膝盖的裂痛晕了过去,昏沉边际她握紧海棠玉佩向着河泽仙子求救。
玉柯在梦中见到了河泽仙子,仙子告诉她现在正是还傅怀谦的债的好时机,若是可以取到他的血滴在玉佩上,便可保佑自己从此不受皮肉苦痛。等于是有了一道护身符,玉柯说不出话便慢慢的醒了。
醒来时尤氏正守在床边,拿着瓷勺往她嘴里喂水,见她睁眼,大呼一声:“好弟妹,你可总算醒了,祖宗保佑。”玉柯不解,只觉浑身无力,后颈和脸上一大片灼痛,膝盖处隐隐刺痛。
“我怎么在这呢?我不是该在祠堂守祠吗?”她撑着身子要做起,听到动静冬蕊快步过来扶她起来,玉柯一看她眼里还不停掉着泪。
“傻妹妹,要不是我刚好在二婶那办事,那丫头进去通告我们,你现在还躺在祠堂地上呢。”尤氏叹了口气,拿着膏药往她脸上涂。“嘶。”玉柯不禁痛呼。“你看看,晒了这么大片,也不知破不破相。”
玉柯小小委屈一下,她只是放空了自己在那跪着,就算汗流浃背,日光灼痛她也忍住了,没想到自己真会倒下。“三婶也真是,竟然忍心”尤氏想想也不说下去,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婆婆。“嫂子,我能看看我的脸吗?”
冬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