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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傲与郁飞卿带着人马赶至郊外的一处荒僻院落,闯了进去,却是人去屋空,不留痕迹。
郁飞卿皱皱眉头,立刻带着禁卫军仔细搜寻,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过了半晌,巡视的人纷纷回报,未曾发现可疑的人与物。
郁飞卿向北堂傲望去,见他站在大堂中央,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免有些担心:“王爷”
北堂傲道:“什么都没发现。”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是。”郁飞卿感到万分惭愧。北堂王家里发生这种事,实在让人震惊。皇上亲自交代京城禁卫军协助彻查此事,务必要找到王妃和两个孩子。
可是三天以来,他们搜索了许多可疑的地方,却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而匪徒也不知是何目的,将王妃和世子隐匿得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北堂傲不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这所院落。郁飞卿连忙跟了上去。
北堂傲跨上墨雪,临行前回头望望这所院子,若有所思。
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对方好似对他十分了解,每一步都抢在了前面。而当日护送林嫣嫣他们上香的侍卫,无一不是以一顶十的武林高手,随便哪个放到江湖中,都是说得上话的人物,怎会这么轻易地便被人打败?
这件事肯定有内鬼!北堂傲十分确定。
本来他怀疑这件事是兀杰做的。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兀杰虽在简越之战中被自己断了双腿,逃回滇国。可是作为一国大将,他又是滇王的亲外甥,这个仇肯定要报。滇人不讲信义,不顾情面,有着疯狂的复仇血液,会为了报仇不顾一切,不择手段。
北堂傲本来顺着这个线索一直在追查,可是此时却禁不住怀疑,以兀杰这种外族人的头脑,怎会想到这许多花招?何况这步步为营的策略,每一步都是针对自己。
北堂傲隐隐觉得,在幕后操纵这一切的手,似乎对自己十分熟悉。想到此处,他突然勒住缰绳,对身后跟上来的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去。”
郁飞卿问道:“王爷,你要去哪里?现在这个时候”
北堂傲挥手打断他:“不必担心,还没人能把我怎么样!”转头对王府的人交待,“你们都不必跟着我,自回王府去吧!”说完一扬马鞭,墨雪四蹄如飞,转眼不见了踪影。
众人不由均想,不说王爷那身功夫,就是有墨雪在,也没人能追得上它那四只蹄子。
北堂傲赶回别院,见暗卫的戒备十分严格,院里一片宁静,这才略略放心。不过听了凌朱的回报,却蹙了蹙眉。
他来到言非离居住的内园,见窗户半开,房里的烛火随着秋风摇曳,一晃一晃,昏暗寂静。
北堂傲走进屋里,见言非离只披着一件单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封信似的物事,目光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北堂傲有些意外,道:“非离,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我在等你。”言非离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信递了给他,紧紧盯着他看。
北堂傲接过来一看,不由神色微变。
“到底是什么人?你可有什么线索?”言非离问道。
北堂傲叹息一声,知道此事再瞒不了他,便坐到他身边,道:“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言非离怒道:“离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安心!?”
北堂傲张了张口,言非离打断他:“你把我当成离儿的什么人?我是失了几成功力,但还不是个废人!你不想让我担心,却有没有想过纸包不住火,我早晚会知道的!到时我会怎么想?”
“非离”北堂傲哑口无言。
言非离闭了闭眼,稳住自己的情绪,低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北堂傲握住他的手,道:“我告诉你,你别激动。”说着,将这件事缓缓从头到尾说了。
言非离低头沉思,道:“这些人的目的是我。”
北堂傲道:“不,不只是你,还有我。看起来他们不仅知道我们的关系,还很有可能知道离儿的身世。”
言非离心中一跳,惊出一身冷汗。
北堂傲宽慰他道:“这只是我的揣测。离儿的身世,这世上知道的人只有你我。”
言非离看着那封信,沉思片刻,道:“不,他们一定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拿离儿威胁我。谦之,我要去赴约!”
北堂傲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断然拒绝:“不行!”
言非离道:“这件事最有可能就是兀杰做的。他与我有杀弟之仇,与你有断腿之恨,在华城又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他绝不可能知道离儿的事”说到后来,言非离眉头深锁,露出不解之状。
北堂傲也同样存着这样的疑惑,道:“也有可能是他知道了你是离儿的义父,所以才以离儿威胁你。但你是离儿义父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心中闪过一个怀疑的影子,但现在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