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村落,也依旧是那样的美丽,这是他所在的时代绝对不会拥有的美好。
没多久,远远看到火把,是那些官兵。
运起异能,也没多想,何谕冲入他们之间,一挥手便带走了几道人命,伤口连接处,是一道道细碎的空间裂缝,如同波纹一般,勾勒出漂亮却暗藏血腥的图景。
这是一场无声的屠杀,那些人被禁锢在空间里,一丝声音都传不出来,一滴血也没有溅出来,安静地仿佛画一般,而何谕便是这幅画中唯一运动的存在。
他像在跳一场无声的舞蹈,唯一的观众就是死神。啊,这里是一片单独的空间,这里没有死神,有的只是无数被禁锢的可怜的灵魂。
空间的不断重叠、撕裂,使得这里成为一片死地,唯有何谕一个人能安然地穿行于其中,无比自在。
他的内心空茫,仿佛在重复着他熟悉无比的动作,可他之前没有杀过一个人,有的只是与异能者之间的战斗,但这第一次杀人却没有引起他内心的波动,没有别人所说的恶心,或许在他眼里这些官兵本就是已死之人?但无疑,此次过后的何谕已经发生了改变,至少杀人不会成为他内心的障碍,只是现在文明社会的道德标准还束缚着他,使他不会成为一个杀人狂魔,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在束缚着他?
等到何谕停下,村口已经没有人了,没有一丝痕迹,仿佛一切就是个噩梦。
这时,村里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都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悲伤。
何谕望着他们,心中升起了一个猜想。
“何……谕是吧,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村长站了出来,“辛苦你为我们做这么多了。”
正如何谕所想,所有的村民都明白这里发生的一切,而他们也到了离去的时候了,多年的轮回终于等来了句号。
村长释然一笑:“我们早就死了,只是被禁锢在这片空间里不断轮回着那场噩梦……何谕,谢谢你,为我们终止了它。”
“可如果不是我,你们可以永远活着。”只是会永远重复这一天。
“永远活在那一天吗?不,那不叫活着。人死了就是死了,像之前那样不死不活才是最大的折磨,何谕,我们感谢你,是因为你让我们解脱了,我们早该离开这里了。”
何谕望着这些人,他们脸上没有了悲伤,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释然。他看到了夫妻互相相拥,看到了父母亲吻孩子,这些淳朴的人们,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依旧保有他们的人格。
“叔叔,今天,我很开心。”阿南拉了拉何谕的衣角,羊角辫微微摇晃着。
何谕摸了摸阿南的头:“我也很开心。”接着向她笑了笑。
转身,何谕望着他们,叹了口气:“归去吧。”
清风拂过,所有人化为砂砾飘散,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笑。
他久久地站在村口,不愿离开。
在这里,他明白了,生命纵然短暂,但只要好好地过好每一天,迎接死亡的时候就不会绝望。在这里,他学会了释然,死又如何呢?那是必然迎来的结局,有的时候,不死反而可怕。
清晨的太阳升起,却再也听不到那句熟悉的“外人进来了!”
何谕走过村子,一切都在风化,勾勒出一丝浅淡的波纹,那是时间的痕迹。
等到了之前的山洞,何谕发现已经可以出去了,最后再忘了一眼村子,何谕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世界一片光亮。
何谕没看到,身后的空间在他离去的那一刻,崩塌了。
他只看到,他的手中,留下了一片晶莹。
☆、罪恶与思考
枪响过后,原地却不见了狄丘的身影。
安德表情有些扭曲:“搜!给我搜!”也是他忘了,之前狄丘能潜进来,现在他就必然能安全出去。
所有人迅速散开,四处搜查去了。
突然,屏幕发出警报声,安德转身回头,却看到屏幕中的桃花源在缓缓消散,化作点点碎片,他的梦想就像这桃花源一样,点点消散。
“不!”他迅速扑上去,想要挽救什么,却什么也做不到。
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无力,一切都毁了,他的梦想,人类的希望……
颓废地坐在地上,高大的男人此时竟显得有些苍老。不过三十多岁的安德两鬓竟已生了白发,想来是为了试验付出了太多。
可是他的付出却得不到半点回报。
往日里处变不惊的男人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他失去了一切,此刻竟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也是,他长久以来的信仰破灭,希望也随之而变得渺茫,前方唯一的道路已经坍塌,他还如何继续走下去?
狄丘快速略过众实验室,听了之前安德的话,他有些好奇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他不认为这里只是一所简简单单的研究院。这里的研究绝对与灰森爆发等有关,四处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别的可能的方法。
那是一个精神类异能者,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