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带了出去。
“陛下呢?”到了车上,元悦疾声大呼,“我要见陛下!”天子怎么就因为他的那些些许小事就把他的宗室身份给抹了?
那些宗室身上哪个又是干干净净的?凭甚么就是他糟了这个罪?
那些看管元悦的士兵瞧着他不依不饶跳起来就要闹,干脆抬手就在他脖子上劈了一下。墙倒众人推,元悦还是京兆王的时候,多少面容姣好身材壮硕的男人从他这里获得好处,结果到头来那些男人没有一个来看他。
车行弛出了洛阳主城到了郊外的时候,有人在路边专门等着,瞧见车来,恭恭敬敬上前,“请问是元公子的车驾么?”
那士卒看拦路的那人身上衣衫整洁,说话口齿清晰,也没有拿出威风来赶人,“请问足下……”
“我们家主人以前曾经受过元公子的恩惠。”来人笑道,“如今元公子要离开洛阳前往北方边郡那等苦寒之地,”说着手就伸到袖子里去拿出一个鼓囊囊的小包来,“诸位护送元公子上路,也委实是辛苦,我家主人说了这些是给诸位的。”
说着就将手里拿个小包交付到几个士卒的手上,士卒捏了捏手里的那个小包,发现还挺有分量,顿时脸上的笑也温和了不少,“你家主人也算是有情有义。”
士卒把面前这人口里说的主人当做是以前元悦哪个男宠了。
“主人担心公子在路上会照顾不好自己。”说着,就让身后一个人出来,那个人看起来也就是普通的农户,长得五大十粗,“所以就想路上有个人照顾一下,还望能够通融。”
“这可以是可以,但是这路引的事……”士卒眉头皱起来。
“哦,这个尽管放心。”那人也笑,“这个主人已经安排妥当。”
听到这话士卒算是点头了,原本看管的那人也是个宗室,有个人帮忙洗衣做饭倒也不奇怪。
等到将那个老实巴交的随从送上,拦路的那人也走了。
“都还说那些男子薄情,这倒是来了一个还念着情分的。”士卒们拿着这件事当笑话说,反正元悦这会也不是甚么宗室,都废为庶人了还有甚么忌讳?反正都翻不了身了。
送来的那男人,走在元悦的车旁,一句话都没说,那些士卒也没有一个来搭理他,他伸手入袖,摸到里头硬邦邦的东西,七上八下的心里算是找到个主心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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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清晨带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薄雾,燕王府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出来了一辆骡车。
跟着的几个侍儿都是愁眉苦脸的。
这辆车出了门之后没有半点停留就向外头的街上行去,此刻街上的人不多,需要上朝的,早就在天不亮的时候就出门了,这会大道上也没有几个人。绕了几条路之后,骡车终于在一座寺庙前停了下来。
里头的比丘尼得了消息,知道是要来的人来了,开了门。
现在京兆王已经是个庶人了,萧嬅自然也不是王妃。宫中皇后的意思,其实是让萧嬅和离,如今女子改嫁多得是,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成了庶人的元悦把自己的一辈子给搭进去。
宗室和离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也难,但庶人的话就方便的多。只要元悦写了一封放妻书就可以了。
宫里的意思是这样的,但是萧斌却将萧嬅送入了寺庙修行。
对于这个庶女,萧斌就没看过几次,如今出了这么一件事,改嫁的话恐怕也不会是甚么好人家,他们家又不是甚么赵郡李氏这样的士族,士族家娘子不管怎么样都会有郎君求娶。寒门倒是可以,不过萧嬅不愿意。
萧斌原本就对萧嬅一肚子的火,干脆就将人送到寺庙去。
他也不要萧嬅削发为尼,只是要她在寺庙中带发修行,多读些佛法把性子给定一定。
侍儿搀扶着萧嬅从车中出来,萧嬅看着面前那些比丘尼,脸上露出一丝笑,“这就是我的归宿了?”
上辈子进了寺庙,这辈子还是进了寺庙。
萧嬅仔细的想想,这两辈子比较起来还真的不知道有甚么不同,甚至这一世还不堪一些。她不过就是做了几年的王妃,比上辈子一年多的皇后,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对,她眉目沉下来,至少这辈子元悦那个畜生已经成了那样。若是元悦还是京兆王,她还可能看在王妃这个身份上做出点让步,但是现在元悦给她提鞋都不配,那个女子她早就让人送去了一碗堕胎药。把那四五个月的胎儿给活活打下来了。
一想到这里,萧嬅就想要放声大笑。
{“四娘子。请吧。”一个比丘尼走到萧嬅面前说道。
萧嬅看了看打开的寺院大门,前生的回忆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原先那些报复了元悦的喜悦被那些回忆冲的一点都不剩下,她一步步的向后退:她不想入寺庙,一旦进去了就别想再出来了。
“四娘。”侯氏也从车内出去了,看着女儿拉扯着侍儿的手死活不肯进去,而面前的比丘尼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四娘进去吧,阿姨陪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