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就没和镇上人家说亲的,有那个心气攀高枝,不如找个脚踏实地过日子的媳妇,肖氏是糊涂了,也不看看刘桩什么德行,比刘青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黄菁菁惊愕了一瞬,仔细想想好似又在情理之中,刘桩品行如何相处段时间就知道,寻常百姓为了名声可能不会诸多计较,都是凑一起过日子的,许多事情忍忍就过去了,城里姑娘不同,娇生惯养,受不得委屈,刘家又是豺狼之地,稍微对女儿好些的人家都舍不得女儿留下吃苦。
换作她有女儿,绝对不会选择刘家做亲家。
“这事还得怨肖氏,鸡配鸡鸭配鸭,哪能像她为了风光体面把儿子给卖了的,四娘哪,你可得留意你家大儿媳,别让她往娘家凑,你们家好不容易好些了,可得离那些心思不轨的人远些。”说话的妇人和黄菁菁年纪相仿,瓜子脸,眼睛有些小,洗衣服的劲儿却大得很,提醒黄菁菁道,“肖氏心眼多,你可得小心些。”
黄菁菁抿着嘴笑了笑,“我记着了,多谢提醒了。”
周士文说刘慧梅想和他重修与好,但他没答应,往后也不会答应,如今留刘慧梅在周家是看在大双小双的份上,有些事,一旦有了裂痕就回不去了,周士文主意正,刘慧梅哪儿左右得了他的心思,即使肖氏真找上门,以刘慧梅现在的处境也不敢应承什么的。
这事儿还真被她料中了,肖氏和刘老头隔天就来了周家,找刘慧梅和周士文出面压人,刘慧梅想也不想的拒绝了,给了肖氏五文钱,说是随的丧礼,气得肖氏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刘老头老了一大截,坐在屋檐下不停的抽烟,烟雾萦绕,衬得刘老头头发花白,形容枯槁,“慧梅啊,你弟妹已经回镇上去了,桩子成亲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往多听话的一个人,如今为了那好吃懒做,尖酸刻薄的婆娘和我们翻脸,你爷又去了,家里乱糟糟的,没个主事的人哪。”
烟雾熏人,听着大双咳嗽了声,刘慧梅忙掩上了窗户,把他们抱到摇床上放着,出去和刘老头说话,“爹,我一个出嫁女,人微言轻,帮不了您什么了,小弟被猪油蒙了心,您大可以告他不孝,将他逐出家门,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还留在家做什么?”
肖氏一脸讶然的抬起头,面容尽显倦色,声音有气无力,“慧梅啊,你好狠的心哪,那是你亲弟弟哪,哪能说不管就不管啊,以前多听话的人,怎么就被带歪了呢,娶妻娶贤,是娘害了他啊,你弟妹娘家硬气,完全不把咱家放在眼里,你不帮你弟弟,就没人肯帮他说句话了。”
周家今非昔比,在十里八村都是有地位的,镇上许多老太太来家里按捏,刘慧梅肯为刘桩说句话,一定不会闹成这般。
刘慧梅苦笑的扯了扯嘴角,肖氏心眼偏得委实厉害了些,但烂泥扶不上墙,刘桩有多大的能耐她也明白,只能说肖氏寄托错了人,任由刘桩继续留在家,只会坏事,人生在世,哪儿全部顾得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一些事情她是从黄菁菁身上看出来的,黄菁菁掌家,周士武休妻,周士义背井离乡,周士文和她和离,这种事情传出去的话,外人肯定会对黄菁菁指指点点,骂她是害人精,看不得儿子好。
但她生活在这个家里,多多少少看出些门路,范翠翠被休,周士武憨厚耿直,改好了很多,懦弱的周士仁和刘氏心思敞亮,已然能独当一面,至于她,是她触着周士文底线而不可饶恕,周家看似散了,但一家人更齐心协力了,遇着事有商有量,不像以前,虽在一锅吃饭,但却各怀心思。
不把家里的毒瘤剔除,周家不会有现在的好日子。
刘家同样如此,只有先把心思坏的人扫地出门,才有机会慢慢改善家里的情况,像肖氏这般要顾全这个顾全那个,到头来只会弄得更遭,多大的碗盛多少饭,否则就是不自量力。
她倚着门框,面上流露出同情来,“娘,往后您别来了,家里的事儿我帮不上忙。”
肖氏哪儿会相信这个,笃定是黄菁菁拦着不让,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叫上刘老头,奔着新屋去了,黄菁菁这人委实霸道,都分家另嫁他人了还管着儿媳,谁家儿媳没个亲戚,照黄菁菁的意思,难不成要全部断亲老死不相往来?
上回被黄菁菁奚落,她打定主意一辈子不和黄菁菁打交道,谁知时运不济,家里霉运不断,不得不让黄菁菁高抬贵手放过刘慧梅,让他们家有条生路。
“你想多了,刘慧梅是你闺女不是我闺女,她要做什么和我没关系,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弱你有理了?”黄菁菁守着牛老头和牛大切割木材,看都没看肖氏眼,眉眼沉郁道,“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否则我就动手撵人了。”
肖氏还真是能屈能伸,上回恨不得用眼珠子将自己凌迟,才多久的时间就厚着脸皮上门了,但她不吃那套,故而没给半分好脸色。
气得肖氏跺脚,偏黄菁菁跟个没事人似的,和牛老头你一言我一语,脸上挂着浅笑,不知是笑她活该还是真和牛老头说话,她忿忿回去了,刘老头和她一起,唉声叹气道,“亲家母娘还是记仇,当日的事儿我与你说过不妥,女婿对咱孝顺,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