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后座下来。
林瑞铭把厚沉的书包从前篮里背回身上,他很腼腆地笑了笑。
“没事没事,下次有机会还一起去图书馆吧,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受教良多。”
“真的啊。”周清幸也挺开心的。
她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这个林瑞铭,很巧合的是跟自己某些方向特别合得来。
“嗯,其实我一直把你当做尊敬的对手来看的,以前我参加了很多竞赛,赢得都非常轻松。”
林瑞铭说话总有些一本正经,他推了推眼镜框,“我本来已经要放弃竞赛了,但直到遇到你,让我觉得自己终于碰上了命运中最大的劲敌,也让我重新找到了竞赛的乐趣。”
那时候的事情周清幸都记不太清了,无意中自己的存在给别人留下了如此大的影响,她心情很是微妙。
这时,林瑞铭又问道:“你是不是停学了一年?”
周清幸一愣,“你怎么知道?”
林瑞铭似乎在回忆,“我在主办方的花名册那里看到你的学校了,嗯……”
他似乎深呼吸了口气,“后来我去你学校找过你,然后你班主任说的。”
“哦。”周清幸垂下眼睫,“有事,休学了一年。”
她语调里有些很刻意的压抑,所以显得沉了很多,但林瑞铭没有注意到。
他笑起来,“哦哦,这样啊,不过在这里又跟你相遇,真是太好啦。”
周清幸淡笑了下。
“再见。”她转身,准备要走了。
“等等啊!”林瑞铭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因为他还在车上,这个动作身体不稳,差点摔下来。
周清幸忙扶住她。
这么近的距离,能闻到女生头发上的淡香。
他刚要说话,结果就只听空气中有破风之声,下一秒,身体被重重地踹了一脚,连人带车,狼狈地栽倒在地。
*
“越温?!”
变故来的太快,周清幸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只看到黑暗中有人影猛然冲过来,随即那人便发了狠地,一拳拳猛砸在林瑞铭身上。
昏暗灯光下,她看到来人的侧脸,立刻阻止他。
“停下!”
越温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眉眼冰寒,眼角通红。
他像是极度忍耐着情绪,又狠然踢了地下无法反抗的人一脚。
“你他妈谁啊!操!”他骂了句。
林瑞铭一看就很文弱,越温出手很重,几下对方就没声了。
周清幸心脏猛缩,她过去抱住越温的身子把他往后拖。
“这是我朋友。”
她急忙解释。
越温身上很烫,烟味浓重,一瞬间觉得他今天的状态很奇怪。
没有细究,周清幸推开他,忙蹲下去看地上的人。
林瑞铭护住了脑袋,身子蜷地像个烫熟的麻虾。
“对不起对不起。”周清幸回头冲越温喊,“过来帮我把人扶起来送医院啊。”
越温身子沉在夜色里。
他呼吸很重,一开口依旧是没有散去的戾气。
“你别碰他,不然我还打。”
越温看周清幸依旧要拉他,冷着脸几步过来,看样子是真的要动手。
“你够了啊,这真是我朋友。”
“你的男性朋友晚上送你回家?还跟你贴这么近说话?”
越温居高临下地看她,他怒火很盛,但眉目间蕴藏的,也不止这一种情绪。
“先把人送医院再说。”
周清幸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带着些镇定的强势。
这其实是有些让人恼火的,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不把情绪暴露出来,隐藏的很深。
看不透她。
谁知道她在想什么。
或许她也会跟别人一样,不动声色的背叛呢。
越温以沉默来抵抗,最终败下阵来。
他像一瞬间就颓丧掉,比刚刚怒火烧掉理智的状态还要差。
*
医院里的骨外科。
林瑞铭被护士推进去做检查。
医院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特别是夜晚,总透着苍白又死寂的走廊,显得更加黑长无声。
越温站在远一点的地方,周清幸过去时,他从兜里晃出一根烟。
“别抽了。”
周清幸把烟从他嘴上拿下来。
越温深深打量她一眼,又偏过头去。
这时灯光照着,周清幸能看清他今天确实很不对劲。
他平时不会这样的,除非在喝醉时,才会有这种不寻常的沉默。
“我今天给你发了短信,打了很多次电话,你都没有回。”
周清幸尽量让自己语气缓和。
“你去哪了呢?”
他应该是发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