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都记不清是第几日的某天,山间的小草屋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他们熟悉的身影。
“承,承毅。”
林晏君在看到邵白的那一刻,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叫了他用过的那个化名。
邵白笑了笑:“你若不怪我瞒了你这么多年,便叫我邵白吧。”
林晏君点点头,却未叫出口,到是邵白笑着,将目光转而投向了站于一旁的赵炎昱。
“你大哥有事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赵炎昱点头,正等着他接着说下去,却见他已提步走向了一旁,只能看了林晏君一眼,跟了过去。
两人缓步离了木屋,在右侧的林子里站定。
“你大哥让我提醒你,让你在宫里的那些人不要再有所动作,免得让他们察觉。”
赵炎昱点头。
他在宫里的确还有些人留着,离走之时他曾交待过,若有任何消息即刻派人传人昱王府,府里的管事会视情形告之大哥。
可眼下大哥让邵白来传达这个意思,怕是那些人的动静过大了吧。
“好,我即刻便传消息回去,让他们停手。”
“太子已发现你离京之事,正大肆在京中传播消息,且说你已遇袭受伤,想来不日便会派人来查探。”
邵白说着,又看了他一眼:“你大哥的意思,恐怕杀手也会随之而来,你需尽快离开此地。”
赵炎昱自离开后,便未收到过京城的消息,不知原来京中已出现了这样的流言。
“既然如此,我即刻便离开此地,免得当真与太子的人撞个正着。”赵炎昱想了想,说着。
太子的用意其实很简单,在京中大肆传扬他不在京中,且已受伤的消息,这已是在为他刺杀自己做铺垫了。
他在此停留的时间的确够久了,是该离开了。
“好了,你大哥让我带的话我都带到了,我也该走了。”
邵白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便走。
赵炎昱抬了手,正想叫住他问问京中大哥他们的情况,却发现他早已走出了很远的路了,只能转身望着他,静静地站着。
而邵白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向了林晏君,站于他的跟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晏君,有桩事,我要同你说一声,免得你日后埋怨我。”
林晏君看着他,点了点头:“你说吧。”
邵白看了一眼不远处还伫立着的赵炎昱,轻叹了口气,才看向林晏君。
“你可有发觉,赵炎昱近来身子很差?”
闻言,林晏君便皱起了眉头,忙点了点头。
他的确察觉有异,既然邵白这般问了,那定是赵炎昱真得出了什么岔子。
“那日除夕宫宴,他中了太子下的毒,少辛姑娘帮他看诊后,发现他的身子被毒素所伤,说是日后好生将养,许是能保一二十年安然。”
林晏君定定地望着他,像是他说得不是赵炎昱一般。
诚然赵炎昱这些日子的确很反常,时常咳嗽,脸色也差得很,可他一直以为如他说得那样,根本未曾多想,也不想让自己多想。
“一二十年?”
一二十年也是眨眼即过,对于互晓情意的两人而言,即便是相守百年,也不会觉得腻烦。
“是,所以,我思前想后许久,觉得这桩事还需告诉你,免得你们蹉跎了光阴。”邵白说着,又看了远处的赵炎昱一眼。
抬手,他拍了拍林晏君的肩头,而后伸手入怀掏了掏,摸出了一张纸递了过去。
“这张药方是少辛姑娘开给赵炎昱的,说是日后这个药方连喝三个月。我本该交给他的,不过想来交给你的更好,毕竟他更愿意听你的话。”
林晏君木然的接过,怔怔地望了半晌,才抬头看向邵白。
“我该走了,你们保重吧。”邵白抬手轻拍了拍他的肩,看到赵炎昱忽然提步走向,便转身向着山下走去了。
不远处的赵炎昱看着邵白与林晏君站于一处说话,也不晓得是说到了什么,林晏君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脸看。
他强忍着才未走去,然在看到邵白递了张纸给林晏君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彼时林晏君察觉赵炎昱过来,忙将药方收了起来。
“邵白同你说了什么,吓得你脸色变得这么难看?”赵炎昱佯装着随意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同我说起庄里的事儿。”
赵炎昱挑眉:“无妄山庄出急事了,你可需即刻回去?”
林晏君摇摇头。
赵炎昱还道他是要陪着自己才不肯回去,便说道:
“若有要紧事,你还是回去吧,我也该离开此地了。”赵炎昱说着,长叹了口气。
“太子他们已晓得我离京之事,且已有了我受伤的谣言,此地我不能再久留,时候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待我寻到了下一个落脚处,我便派人通知你,如何?”赵炎昱做着自认为最为合适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