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觉得他这个人特别单纯。
姜衍这种人,在感情方面会给人很大压力,从他对傅誉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会对恋人非常好,好到你承受不起,拒绝他一点点就会负罪感爆棚,他那么好,根本没法去辜负。
想到这,苏嵇的手机收到了一条讯息,他扫了一眼,手上不停转的笔就掉在桌上。苏嵇懊恼的捂着脑袋,他似乎,遇到了一个很难缠的对手。
“张嘴,给你赔罪。”
姜衍看着这个俊朗的反方一辩夹了一筷子盐酥鸡递到自己嘴边,眼里饱含着戏谑和促狭,就在那筷子准备收回去的时候姜衍把鸡块吃了,满意的看着那人的眼神转为惊诧。
“姜同学你还真吃啊?”傅誉也没嫌弃,用那双筷子加了别的菜吃起来,看到好模样的姜衍脸后知后觉地微微泛红。“有人伺候,为什么不吃...”姜衍垂下脑袋猛吃米饭,还不忘给傅誉夹了一块蜜汁叉烧。
“他们都和我说你很高冷的,现在看来还挺可爱的嘛。”傅誉弯起眼睛,嚼着蜜汁叉烧的时候笑得又甜又蜜。
姜衍想起和苏嵇吃夜宵的那个夜晚,其实并不愉快。被强制压抑的往事被姜衍锁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盒子里,苏嵇小小的举止就像个榔头,不由分说的把锁给砸碎,姜衍还来不及收拾,就填满了他心脏的每个角落,涨的生疼。
他知道自己不对,傅誉已经和他分手了,傅誉已经结婚了,傅誉和他已经再没什么关系了。每一个字都像最恶毒的刀刃捅到他身体的每一处,疼的人无法呼吸。他不应该,拿一个无辜的人,对他好的人,去填补这种空缺和苦痛,作为他臆想中肮脏的替代品。
可是他忍不住。
就像溺水的人会竭尽全力的抓住沧海中的浮木,小女孩会难以控制地点燃最后一根火柴,这是本能,人类看到希望和救赎的本能。
苏嵇很好,他太优秀,就跟所有崇拜者一样,姜衍也憧憬着他。但是他出现的时机太不对了,姜衍没有办法将他当成神祗供奉,而是剪成另一个人的影子去填补他内心的缺口。
好样的,姜衍。你真令人恶心。
正在姜衍挣扎的时候,缪缪敲门进来了。“姜哥姜哥,我这儿有两张电影首映票,可是我闺蜜她有事儿,就没法去了,我想着能不能来贿赂一下你,下周六让我请个假回家给我老妈过生日。”
“你这个马屁可拍到马腿上了,没看见你姜哥阴郁着吗。”姜衍扫了一眼,科幻题材,太烧脑了,不看。
“诶哟我的好姜哥我的好老板,”缪缪耷拉着嘴央求着,“你可以约你的男朋友啊!”
“啊?我哪有什么...”
“就对面时观那个大长腿混血儿啊!你得有一个星期没跟人约会了吧!天赐良机,周五哦,还不快去!”
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关心干嘛,自己都八字没一撇呢。姜衍看着她不停的朝对楼努嘴的狗腿模样就想笑,不由自主的也抬眼一望。
苏嵇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脑袋一只手转笔,和记忆里某个陪自己上摄影课的理科生无聊至极的侧影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一起。
他拿起手机给苏嵇发了条信息,听不到耳边姑娘开心的叫好声,他只有自己做了坏事之后的心跳和铺天盖地的歉疚。
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例外。
——苏先生,有兴趣明晚看个电影再吃个饭吗?我们有一个多星期没约会了。
第九幕
苏嵇看了一下表,离下班还有半个钟。可是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工作,送走了最后一个洽谈客户,他靠在椅子上,听时间流转的声音。
“苏总,请您看看今天的日收盘价。”秘书拿了些数据过来,这是他们每天下班的程序。
等到秘书离开,苏嵇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就发现对面的工作室只有姜衍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那个人举着杯奶茶,倚着窗边朝这边望。他们下班早,估摸着是在等自己。
苏嵇对那种眼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不急不躁,淡淡的望一眼,如同最蓊郁的远山,要是你回应一下,就会看见银河徜徉在那里,专注无比,深情无比。对于他而言,姜衍就像个潘多拉魔盒,充满着无限的吸引力,但是很痛苦的地方在于魔盒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他总是无意识的,给你强力的会心一击。
苏嵇看了一下手机,也不知道姜衍等了多久,但是在这期间一个催促的电话或者信息都没有,他把电脑关了走出办公室,给姜衍打了个电话。
“久等了,电影多少点的?”
“19:45,想吃点什么?”
“都可以,你做主,我买单。”
“这么痛快?那我要去吃日料,电影院旁边就有一家,不知道这个点去还有没有位子。”
“应该可以的,才不到6点,你等我一会我去拿车。”苏嵇说完这句话刚好走出写字楼,就发现姜衍站在街的对面,风温柔的吹来树叶的歌唱。
“好啊。”
然后他听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