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把她的视野都染成暗红。
被杀了?是谁?这里除了他们俩,还有其他人吗?
声音再次消失了,她什么都听不见了。视野出现里大片大片的血红色,像曼珠沙华般盛放。
手上好像黏糊糊的,有点温热。
视野下移,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都是红色,沾满了血。只见——她右手上握着……一根棒球棍,鲜红的血,从上面滴落。
棒球棍……
血,蔓延开来,向小溪一般蜿蜒开去。
她顺着血迹往后看去,一路上模模糊糊地倒着好些个黑影,一动不动。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处,用阴森恶毒的目光一直盯着她,蠢蠢欲动。
血一直从她身上滴落。渐渐地,她身下已经积了一滩血。
她低下头来。血滩里倒映出她的脸——竟然是……
“呼——”
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简以萌惊醒后捂着前额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快入春,还带着些微寒的天气里,竟然捂出了一身大汗。
把汗湿的头发撸到一边,她惊魂未定地打量着四周,确定自己还在卧室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床头的闹钟,时针指向了4点钟。透过窗子往外看,天还没亮,但她已经半点睡意都没有了。一路上把灯全都打开,把黑暗全都驱散,她才安心了一些。
踢着拖鞋去厅里倒了杯热水,她顺带看了眼沙发上的兔子玩偶。此时的它,呈一副趴到的姿势倒在沙发上,脖子上已经挂了两颗粉色的珍珠了。
“为什么又做了这个梦?会跟你有关吗?”
自然是没有回答,兔子玩偶一动不动。
她灌下了半杯热水,心境稍微平复下来。
手臂上剩余两道锁链还是好好的,最近也没有什么发红发白的迹象。所以,这跟无关吗?
可她为什么会做这个诡异的梦?
要知道,她一向浅眠,却很少做梦。但这个梦已经纠缠了她好长一段时间了,而且就像连续剧一样,剧情会不断延展。
一开始,她只是发现自己到了个光线很昏暗的地方,看不清周围有些什么,却莫名地有种熟悉感,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可每次她一回想,脑子里立刻一片空茫,让她捕捉不到任何东西。
接着,一切似乎是以第一人称视觉铺展的。她的视觉被拘束在一个直径大约一米的圆内,而且一直只能往前看。周遭的一切都是一片黑暗,她想看也看不到。同时,什么也听不到,嗅觉也同样失灵。
每一次,她都会慢慢地往前走,好像会磕磕碰碰到什么,视野里的景象总是摇摇晃晃的,而且总往左歪。
终于,到了今天,这个梦似乎快要到结点了。她听到了声音,看到了除她以外的第一个活人,然而……
简以萌努力地想回想起这个噩梦的细节,然而越想越是遗忘得彻底。
“我到底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可惜的是,唐大少爷最近回家了,她想找个人商量都不行。
如果是的提示的话,还能理解。可是锁链好好的。除此以外,还能有什么可能?
梦中的那个女人好像在害怕着什么,一直往后逃。她先前就该受了伤,后来是被棍子砸到了,那她死了吗?
而为什么她低头时,会看到自己手上拿着根滴着血的棍子?
按常理推断的话,人是她砸的,女人害怕、逃避的是她。
不,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她?她应该只是像演戏一般带入了一个人而已。
“所以,我梦到有个人用棍子砸伤了一个女人。”
“昏暗的环境,没听觉,没嗅觉,”简以萌开了台灯,拿了张纸画着火柴人,再想画些什么的时候,她停住了,“是因为处在一条封闭的小巷子里,还是因为我在做梦,所以印象模糊?”
“一直往前走,终于能回头了。那之后,我到底又看到了什么?可恶,完全想不起来。我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一点线索都没有。
“如果按着‘巷子’、‘命案’、‘棒球棍’这些关键词,可能在网上搜出些什么吗?”她还是尝试着用手机联网搜了一下。
最前面几个链接都是同一个内容,关于S市内发生的几期枪杀案。由于经过弹孔对比,基本可确定为同一人所为,警方方面也对这几个案件进行并案调查。
由于在同一所城市里切身相关,也因着先前几次养成的习惯,她仔细看下去,忍不住在另一张纸上做下记录:
“第一位受害者,男性,35岁,工厂职工,被一枪爆头而亡。下班后并未回家,于第三天后早晨,被发现摆放在公园的躺椅上,表情惊悚,眼睛一大一小。
第二、三位受害者是一对夫妻。男性26岁,女性23岁,皆因身中数枪而亡,失血过多而亡。被发现时,两人相互依偎着靠在河边的围栏上,表情扭曲。
第四位受害者,女性,20岁,在校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