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便收了长剑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季洵看着她的动作,知晓她是应下了,遂麻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追上了薛寄容的步伐。
薛寄容沉着脸一路在幽长的小道上,旁边是男子从未停歇的说话声,冷然地看了他几眼表示警告,奈何那人似乎太蠢接收不到她的意思,仍旧说个不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薛寄容偏了偏头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看,心中默念清心咒,屏蔽身边的聒噪。
九曲巷的小巷子拐来拐去,复杂的很,如果不是久居此处的人,必定会迷路的,这也是薛寄容会松口送季洵的原因。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总算是绕了出来,季洵有些不舍地看了薛寄容一眼,磨磨蹭蹭地抬手告辞:“那个,我叫季洵,多谢薛姑娘你的救命之恩,改日在下必定登门道谢。”
“不必了,救你的不是我。”真正救他的应该是杏容,她只是顺道把人从湖里捞起来罢了,就连后面祛除鬼气这事儿也是她口述,杏容动手的。
薛寄容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她一个人动作很快,比起和季洵一起走出来时快了将近一倍的速度,不过转眼便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
季洵靠着墙壁兀自出神,那青色的瘦削背影早就不见了,他依旧回不了神来,还是有归家的小孩儿路过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才总算是神思归位。
薛寄容并没有把那个有些在她眼中有些聒噪的男子放在心上,哪怕那男子有着世所少有的容色。见惯了魑魅魍魉,美丑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
她原以为不会再见到季洵,没想到那人脸皮厚的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每日准时到薛家报道。
三月二十,薛寄容正在屋后的竹林里练习桃木剑与符纸的配合使用,而却听见耳边传来清清爽爽的男声。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薛寄容像是看智障一样地看着摇头晃脑的季洵,挥剑砍修竹,冷道:“闭嘴!谁让你进来的?”
“你家的看门狗。”季洵无辜地指了指旁边欢腾地啃着骨头的大黄狗。
薛寄容冷冷地扫了一眼大黄狗并着季洵,言语森然:“今天晚上吃狗肉好了。”大黄狗啃骨头的动作一僵:吃狗肉=它玩完儿,瞬间明白过来的大黄狗立马龇牙咧嘴,后腿一蹬,前腿一跃,朝着季洵狠狠扑去,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狂吠。
“哎,哎哎……你别咬我啊,别咬我!”
三月二十五,薛寄容在紫藤树下打坐修神,敏锐地听见几声猪叫,秀眉微蹙,睁开双眼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只见自家的围墙之上趴了一个人,正是季洵,还有一团粉色的东西在他怀中拱来拱去。
季洵发现薛寄容在看他,兴奋地朝着她招了招手,薛寄容看了看自家颇高的围墙和下面虎视眈眈的大黄狗,淡淡地收回视线,继续闭目养神,她就不信那季洵敢跳下来。
过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声响,薛寄容原以为季洵已经走了,却没想到咚的一声从墙边传来,紧接着便是季洵的痛呼声和大黄狗的狂吠声以及猪的……惊叫声。
实在是太吵了些,薛寄容睁开眼扫了一眼压在季洵身上凶神恶煞的大黄狗,终是开口:“大黄。”
女主人的声音里含着警告,大黄狗腾地从季洵身上跳了下来,畏畏缩缩地小跑去了墙角。
季洵慢腾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爱怜地拍了拍自己怀中的粉色东西,又趾高气昂地看了一眼墙角的大黄狗,得意地轻哼了一声,一瘸一拐地朝着紫藤树走去。
薛寄容已经站起了身,背着手冷冷地看着十分狼狈的季洵,不解道:“你又来做什么?”
季洵听见她问话,瞬间精神来:“我来给你送东西的。”
薛寄容心下一动,目光移向艰难地吊挂在他衣襟上的……猪,不由沉默,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季洵兴冲冲地把自己怀中的小香猪拎了出来,往薛寄容面前一松,脸色真诚:“送给你的,我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我爱你’,怎么样好听吧?就作为咱俩的定情信物吧!”
这只猪还真是送给她!还什么鬼定情信物?薛寄容多年如一日的冷脸终究还是绷不住了,略有些阴森森地道:“送猪……给我?”
“是啊,送给你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可爱的小香猪呢,你看,和你多配啊!”季洵双手抱着小香猪,兴奋地晃了晃。
和她很……配!哪来的智障?
薛寄容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抬腿就是一脚,声音冰冷:“滚!”
季洵倒在地上,手一松,小香猪麻利地溜了下来,角落里的大黄狗适时地接收到自家主人的指令,摇着尾巴,龇着满口利齿欢腾地冲向了季洵。
季洵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到处跑,一边跑一边道:“大黄,别追了,哎呀,阿容,阿容!记住啊,那只猪是咱俩的定情信物,我……我……我先走了。”大黄狗太凶猛,他得先撤了。
季洵溜得很快,大黄狗见他出了季家宅院的大门也就没再追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