酬……老七,谁放你进来庄子的?”
没有想到邓母一开口便是算帐,七姐笑容一僵,而众贵妇贵女,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本来,如邓母这样的贵妇,她的一切行为举止,都讲究优雅,讲究含威不露,讲究不动声色,她已很多年没有这样直接地表露过不满了。
可话又说回来,需要适应规则的,那是一般的贵妇,真到了邓母这个地步,她是可以除了邓太后外,谁的颜面也不给。别说是这现在这样削人的面子,直言不满了,便是她把这些人二话不说赶出去,她的这个行为,招来的也不是骂名,而有可能是模仿!所以说真正的上位者,是制定规则的。而所谓的制定规则,就是他的一言一行,就自然成了规则,自然引得世人效仿,并奉为之正理。
邓母一句话表露了自己的不满后,挥了挥手又道:“行了。来都来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累了,你们自个说。”
命令到这里,她转向柳婧。挑眉道:“怎么坐得那么远?过来,给我捶背。”
“是。”
柳婧走了过来。
看着柳婧乖巧的模样,邓母突然笑道:“惯会装模作样的,也不知当初九郎是不是也被你这样子给骗了。”
……众贵妇越发低下了头,这时的她们,听着邓母的言行无忌。一时之间,还有点后悔凑这个热闹了。
柳婧自是知道,邓母挣扎在死亡线多时,人是真看淡了。于是她走过去挨着邓母坐下后,扁着嘴说道:“九郎还会被我骗?他不骗我就够好了。”
时下的妇人,很少有这样说自己夫婿的,柳婧这话一出,众贵妇人人侧目。倒是邓母,与柳婧相处的这一阵,也明白了她有点口是心非。而且从她这句埋怨的语气中,也清楚听出了其中的甜蜜,她含笑瞟了柳婧一眼,也不说她。
而邓母越是这样,众人越是吃惊,一个个心中想道:这哪里是不喜的样子?分明是宠纵着的。
柳婧在百越之地。如何为王为非的事,洛阳人是一律不知,她们知道的,都是柳婧在洛阳的旧事,现在见到这婆媳相处,一个个心里暗自盘算中,也因为邓母的不理不睬而有点难堪。
七堂姐看了柳婧一眼后,低着头向邓母认错道:“三伯母,是阿雪错了。”她大眼眨巴着,表情甜美地说道:“实是这阵子大家都掂记着您。侄女便自作主张了。”
她话说到这里,见到邓母还是不理不睬的,不由更点不自在了。
就在七堂姐很有点难堪时,突然的,后面传来一阵说话声。
不一会功夫。柳婧从来没有见过,而在座的人都不陌生的黎枝走了过来。看到做少妇打扮的黎枝,邓母脸上闪过一抹愧疚,她欠身招呼道:“枝儿来了?来来,快过来坐。”
黎枝带着俊气的俏脸上,有着一抹淡淡的愁云,她一进来,双眼便锁在柳婧身上。
当年,柳婧与邓九郎的事到处传扬时,她在宫中出行不便,一直没有见过柳婧。后来她可以自由出入宫禁了,却是柳婧到了交州。
邓九郎因为柳婧毫不留情的拒绝她,黎枝虽是无话可说,可她对于柳婧这个人,还是很想见识一下的。
因此,她一个外嫁之女,一知道柳婧也来到了洛阳后,便找了借口入了洛阳,现在更是巴巴地来到邓府。
她想亲眼看看柳婧,看看这个令得邓九郎毫不犹豫地排弃一切女人的妇人,是个什么样子。
黎枝紧紧地盯了柳婧一阵后,低头向着邓母行了一礼,唤道:“阿枝见过义母。”说罢,她又转过头,朝着众贵妇一一行礼。
一通寒喧后,黎枝挨着邓母坐了下来,见她神色恹恹,除了对上柳婧还有几分神采后,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丝毫没有当年的爽利轻快样,邓母想到了那传言,更加愧疚起来。她轻声说道:“阿枝,你九哥也来洛阳了,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他说说。”
她瞟向柳婧,又道:“南越公主也是个狡猾的,你有难处,找她一样给你解决。”
听邓母这意思,是让自己一力承担黎枝的事?柳婧虽是不解,却还是从善如流。“阿枝妹妹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
她挥号发令多时,说这话时姿态一摆,表情一正,威严便油然而生,不但是黎枝诸贵妇一怔,便是邓母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模样,也定了定神,不由朝着柳婧打量而来。
黎枝见到柳婧这样说,却只是虚白着脸笑了笑,她摇头道:“我,我没事。”
见状,柳婧蹙起了眉。
她一眼瞟到邓母的表情,当下站了起来,朝着黎枝笑道:“阿枝妹妹如不嫌弃,随我在这花园中转一转如何?”
“恩。”
黎枝转过身,朝着邓母行了一礼后,跟上柳婧朝外走去。
走在林荫道上,柳婧轻声问道:“阿枝,你是不是有了什么困难?我看母亲也知道了,正担忧着呢。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不妨跟我说说,也许我能有些好点子。”
黎枝听到邓母担忧,又见柳婧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