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咏清往死里打,“放肆!小小刁民嘴还挺硬,柳国公跟你有什么仇?”
“我就是柳家少爷!你个该死的……”
“你拿什么证明?”
柳公子捂着脸边躲边嚎:“我娘是汝南王府的郡主,我大姐柳莹是圣上的淑媛娘娘,我二姐柳芸是太子殿下的良娣,我……”
楼咏清冷道:“这些事情人尽皆知,你还想欺瞒本官?”
“我真的是柳家的少爷!”
“说点旁人不知的!”
柳公子早被打得理智尽失,一时间想着只要能不被打就好,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喊道:“我家藏有一尊半人高的紫玉观音,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品!你可以去问我爹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冀临霄的脸色倏然如凝冰,眼神猛沉,额角青筋凸起,一股惊讶夹杂着怒气,填入胸臆。
紫玉观音!
他师父杨云柯耗费所有心血所铸就的珍品,被王小阮谋财害命的抢走,从此下落不明……原来,竟就在柳家藏着,果然是和柳国公脱不开关系!
“咏清,别打了。”冀临霄出言,阻止了楼咏清。
楼咏清没打够,但看柳公子眼下鼻青脸肿的狼狈模样,再打下去估计就瘫痪了,楼咏清便收了手,冷冷剜了柳公子一眼,鄙视的哼了声,展开自己的折扇。
“来人。”他对带来的随从道:“将这小贼绑起来,送到都察院去,详加审问。”
“你、你敢绑小爷!”
楼咏清再不理他,转身去冀临霄身边,将郑长宁接过来,好言安抚,脸上已尽是柔和笑意。
冀临霄上前两步,对随从道:“押走!”
“是!”
手下们不理会柳公子的挣扎谩骂,绑了他便带去都察院。
淳安郡主靠在沐沉音怀里,颇为解气的朝柳公子哼了一声。
肃王也斜睨柳公子,鄙视的说:“缺心眼。”
冀临霄将柳公子弄到都察院后,立刻亲自审问。
楼咏清坐在下首处,拿出他的羊皮本子做记录。郑长宁在他身边旁听,楼咏清边写,间或也审上几句。
两个男人保持着十分的默契,不管柳公子说什么,都当他是个冒牌货。柳公子禁不起两人算计,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什么都说。
两人如愿问出了紫玉观音的全部内情。
原来王小阮本是柳国公府买来的一个丫鬟,专门照顾二小姐柳芸的。
这王小阮看国公府家的小姐锦衣玉食,羡慕的很,自己也想要,就千方百计想着怎么立功。
一个偶然的机会,王小阮得知柳国公苦求杨云柯的紫玉观音无果,十分郁闷,还在家里大骂杨云柯是个抠门货,声称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王小阮计上心来,便跑去找柳国公,请他派她打入杨云柯门下,伺机夺取紫玉观音。
王小阮承诺,她会将此事做得天.衣.无.缝,不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柳国公听罢大喜,也承诺王小阮,如果她真能说到做到,就给她荣华富贵,让她做太子的良媛。
于是,王小阮买了一对老夫妇,带他们到杨云柯所在的山中,选了杨云柯他们下山的必经之路,杀了夫妇两个,把自己伪装成爹娘遇难的可怜孤女。
杨云柯果然被王小阮骗了过去,将她带回门中,不但好好养着,还悉心教她武功。
再后面的事,便是冀临霄一辈子都不能淡忘的记忆。
他听柳公子将这事说出来,一颗心如碎了似的,血糊着肉,袖子下的拳头紧握如一块石头。
对王小阮的怨恨不曾消减,更是多了对柳国公的恨意,冀临霄忍耐着心头怒火,听柳公子把故事说完。
这故事还有个结局,便是王小阮带着紫玉观音回到国公府时,正好赶上二小姐柳芸因病而死。因柳芸足不出户,外头没人见过,柳国公便直接让王小阮代替了柳芸的身份,抹杀了王小阮的存在,还将知道此事的下人全都送出燕国。
成了柳芸的王小阮堪称一步登天,过了些时日又被送进东宫做良媛,凭着自己会跳舞,再加上柳国公的扶持,很快就成了良娣。
如今,知道王小阮身份的人,除了柳国公本人,就是他的嫡亲子女和柳夫人、还有几个姨娘。
那些人都守口如瓶,唯独柳公子缺心眼,就为了少受点拷问,恨不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冀临霄几度从凳子上站起,又坐下,又忍不住站起,袍下的身体颤抖的厉害。
师父杨云柯和众位师兄弟的音容相貌,即便过去这几年,依旧历历在目,每每浮现时,都会让冀临霄觉得双肩沉重、难以喘息。
他调整了下情绪,又问柳公子:“你若当真是柳国公府的少爷,便该知道柳淑媛的来历吧。”
柳公子一怔,忙不迭吆喝:“她不是我亲姐!我爹只有三个女儿,她是收养的!”
冀临霄道:“本官问的是柳淑媛的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