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资料,翟念更愿意相信生活中真实的傅祁,他待她的好,做不得假。
“如果没别的事,”翟念将资料袋重新推回给翟正昇,“我家里还有朋友,就不奉陪了,您……”慢慢喝。
话未说完,已被对方打断,“如果这位傅医生早有婚约呢?”
婚约?
“你说什么?”
冷冽的声音掠过耳畔,她锐利的眼直直逼视着翟正昇。
翟正昇长叹一声,将手边另一个文件袋从桌上推至翟念手边,示意她打开。
翟念狐疑着抽出文件,只消一眼,已怔在原地。
那白纸黑字上清晰地记录着傅祁和朝氏集团独女朝阳于两人十八岁那年,经由双方父母一同见证,定下婚约。
十八岁就定下的亲事,到如今何止十年?
翟念心中大骇,又将原本已归还给翟正昇的那份文件袋拿起,待看到资料上,傅祁仍是未婚后,才勉强稳重心神。
还好,他们只是有婚约在身,还未结婚,她或许还不能算是破坏别人家庭的……
那三个字,翟念说不出口,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字字戳心。
可是没有完婚又如何?
十几年的婚约在前,她的出现终究不算磊落。
翟念眨眨眼,心痛到呼吸都是疼的,虽然在翟正昇面前已极力忍耐,但那颤抖的双手却骗不了人。
她差一点,差一点就成了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
“爸爸知道,你一定不知道这些。”翟正昇长叹道:“念念,你是我唯一的女儿,爸爸终究是希望你好的。”
又是这句——希望她好。
所以如此迫不及待地戳破她这一场镜花水月的梦?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翟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虽说翟正昇作为一个父亲,前来告诉她事实真相无可厚非,但他出现的时间未免太过巧妙。
不早不晚,却恰好选择傅祁不在她身边的日子,让她想向对方求证都不能。
“小园出国前曾和我提到过你交了男朋友,是名很优秀的军医。”翟正昇没多想,如实相告,“我前段事忙,就让你曹阿姨多留心。原本只是想看看这男孩品性如何,怕你被骗,谁知……”
曹园,曹梅……
你们母女二人,真真是好手段。
都说打蛇打七寸,她们这是料定了自己最不耻破坏别人的感情,才设了今天的局等她入瓮。
翟念紧闭了闭双眼,攥紧的拳头仍止不住的颤抖。
“说完了吗?”翟念冷笑道:“很感谢您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些,也谢谢您的妻子和女儿如此关心我。”
翟正昇一怔,就听翟念继续道:“但是翟正昇,你知道我多么希望,我和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半点瓜葛。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留给我的血脉一次剔除,然后和你们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翟念摔门而去,徒留翟正昇惊愕地坐在原地,回想起她离开前的话,忽然有些怀疑。
是他,做错了吗?
落雪的街头,翟念失神地走着,眼里心里都是茫然。
隔天就是元旦佳节,商业街上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而翟念孤身一人走在这街头,满身的落寞与这大街小巷的热闹相比,尤为显得格格不入。
你知道,那种世界在眼前一瞬崩塌的感觉吗?
如果说七年前母亲死去的那一刻是一次,那么今天于翟念而言,就是第二次。
她原以为是老天怜悯,让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来到她身边,他给她温暖给她家,免她忧免她苦,免她余生飘零。
却没想到,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
她迷失在他以爱的名义交织的情网里不愿自拔,到今天才知那一切都不属于自己。
只要一想到傅祁尚有婚约在身,翟念的心就痛得难以忍受,那种生生撕裂般的痛,连呼吸都是疼的。
她看着一遍遍拨出号码却无人接听的手机,眼泪憋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却不敢落在一滴,生怕一个不小心,脆弱就会压垮她。
阿祁,你到底在哪儿啊?你快点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曹园母女骗我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走回家,站在家门外,模糊的双眼让翟念找不到家门的钥匙。
最后是魏苒听到门外的声响,走来开门,才将已经失魂落魄的翟念领回家。
“念念,你怎么了?”
魏苒不知道翟念出门的这一小会儿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好友憋在眼眶里的眼泪,让她莫名地就想起翟母去世那晚。
翟念好像也是这样,强忍着眼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却更让人心疼她。
“念念,你说话啊!”
可是不论魏苒如何心急,翟念就是一言不发。
差一点,魏苒就要用家里的座机回拨给翟正昇,质问对方到底对翟念说了什么,才让她变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