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黎暮不停看向自己的目光。电梯里很安静,安静的密闭空间渐渐有抽泣声传来,贺一念条件反射依偎到黎暮身边抓着他手臂。
另一边的乔觅听到高跟鞋声音偷偷抬头,眼眶红红的再加上凌乱的长发有些吓人。
“额,黎暮。”贺一念理所当然让黎暮去和她沟通,乔觅对她的敌意再清楚不过。
黎暮皱眉什么都没说,幸好电梯速度快很快到十八楼,电梯门打开就看到乔家夫妇在电梯口等着,一脸的焦急。乔觅直接扑到母亲王婧怀抱里,乔臣则是不停和黎暮说感谢的话,黎暮婉拒乔臣的邀请关掉电梯门和贺一念上楼。
“到底发生什么事?”
黎暮认真解释:“齐沛沛叫我去喝酒就在没多远的酒吧,刚散场就看见乔觅和同学纠缠在一起,貌似是她同学要对她做什么,我把她带出来。”齐沛沛是黎暮的好哥们儿,从小一起长大那种。
回来短短的路程黎暮被乔觅哭的烦躁,不喜欢晚上和不太熟悉的人呆在一起不说,另外他实在很讨厌有人在耳边哭,而且车停下乔觅都不愿意下车,无奈之下黎暮给乔臣夫妻打电话,话还没说两句乔觅马上表示愿意下车。接下来就是贺一念看到的。
贺一念憋着笑,仰头认真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黎暮,你是在和我解释吗?”
其实心里是非常非常开心的。
黎暮轻咳一声不说话,摆正她脑袋一本正经:“今天上班怎么样?早起是不是不习惯?”
“还好吧。”贺一念莫名想到那两个姓简的,顺带和黎暮说了。
黎暮不熟悉康简集团,不过承诺帮贺一念查一下这两个人,然后找出来那两件被完好装在手提袋里的快递:“呐,没有动。”
“谢谢,我没改地址的快递应该全部到了,以后不用麻烦你帮我收快递。”贺一念似真似假,诚心想看黎暮对这件事是什么反应。
不过黎暮面无表情的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一整天在外面贺一念确实有些累,拎着手提袋准备走人等养精蓄锐再来找他,但还没走出大门手机突然响了,是钟录航的号码。
“录航。”接起电话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钟录航蹲在路边丝毫不顾形象,时有鸣笛声传到听筒,他盯着某一处路灯认真问贺一念:“小念,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好朋友?”
“这是当然。”贺一念回答的毫不犹豫。
“那你当年为什么……”钟录航近乎哽咽。
贺一念听出他的异常连忙追问:“当年什么?录航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钟录航笑着摇头想起她看不到又急忙回答:“没有的,就是突然感慨才给你打电话。”
他说完很快挂掉电话,贺一念被他的反常行为弄的一头雾水,再拨电话过去却被挂断,钟录航回她一条微信:我没事,不要担心,喝酒了。
贺一念说服自己忘掉那怪异的感觉,等有时间约钟录航出来见一面就好。
从挂掉电话她就心不在焉的,黎暮好奇电话那头的人心里酸酸的可理智仍在,她应该有自己的圈子。不过却在她离开前一秒抓起柜子上的车钥匙:“我送你回去。”
“不用。”已经近零点,再来回折腾一下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黎暮不强求,叫她等一等又进厨房拿东西,出来时手里拎着一个保温袋递给她:“里面是芋圆,想吃自己煮。”
贺一念喜欢吃芋圆,前几天从黎家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甜品店随口说过一句想吃芋圆。她表达欢喜的方式很简单,踮起脚抱住他轻轻吻一下:“谢谢。”
“照顾好自己。”黎暮一直担心她一个人能否好好生活,现在放在眼前还是会不放心。
贺一念抱着他劲瘦的腰身:“所以,这是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吗?”是她想的那样吗,黎暮也会担心她没耐心?
黎暮两三秒后才明白她的意思:“我一直以为吊在前面的是我。”
“那萝卜可以透露一下目前进度吗?”贺一念努力让谄媚显得真诚。
不过黎暮不漏口风,拿开她胳膊催她回去睡觉。好吧,总有一天能问出来的,贺一念信誓旦旦。
*
第二天再给钟录航打电话,接电话的话又是那个正常的钟录航,温和的和她解释:是喝多了,之前的约定可能要延期,他有个重要手术要回澳洲。贺一念奇怪了一阵子,不过工作忙起来渐渐忘记这件事,就连黎暮都少了许多联系,好在黎暮在外地出差不会对她的怠慢不满。
这天下班贺一念照常开车回家,路过一个广告牌猛然看到上面的七夕二字久久回不过神。四年前她就是在七夕那天和黎暮提出分手,一个人踏上未知的旅途。
回到家里好大一会儿贺一念都有些恍惚,想拿起手机给黎暮打电话却不知说什么。此时此景,若是黎暮心里在意恐怕也不是太开心的。这四年里贺一念一直不敢回忆黎暮听到她决绝说分手的表情,每次想到都会拼命甩开逃避现实。只哄一哄黎暮轻易抹去那些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