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2、消失</h1>
周六的天气不似往常般明媚,灰暗又阴沉,天空飘着绵绵细雨,瑟瑟的秋风吹过,第一次让人有了寒冷的感觉。
陈烜之一大早便起来准备好了早饭,走到母亲的房门前,“妈,今天要搬家别忘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放桌上,待会起来别忘记吃。”
说完就开始收拾了起来,有条不紊的,似乎在做着什么精细的事。卧室,卫生间,厨房,客厅,慢慢开始空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包裹好的纸箱。他坐在沙发上环视了一眼,从13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得了抑郁症,就把原先的房子卖了维持基本的生活,搬到这里一住就是4年,虽然不是五光十色灿烂的记忆,但终究是一段不可抹去的回忆。
陈烜之坐在沙发上抹了抹脸又去敲了母亲的房间,“妈,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你的房间需要我帮忙吗?”房内依旧没有一丝回响,仿佛他一个人在唱着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陈烜之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慢慢的沉下去。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转身就去拆一个已经密封好的纸箱,利落的撕开胶带,翻出了一个有些锈迹斑斑的铁盒,摸出一串钥匙三步跨两步的开了门,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只有开门时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他心底不安的情绪。
“啪。”钥匙刺破地面,在白昼划出了一道裂缝,跌进,坠落,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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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办的很简单,几乎都是他一手操办,墓地就在她最爱的“文德”的旁边,这大概是他可以为她做的最后一件让她开心的事。
“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说话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笔挺的黑丝西装,严肃又庄重。他的舅舅徐成,现在应该是世界上唯一还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陈烜之,“从我央求着爸爸去买玩具开始我就错了,没有我就不会有车祸,爸爸也不会离开,妈妈也不会患上抑郁症,是我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徐成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把偶然发生的事不要强加在自己的身上。事已至此,你也要好好过自己的生活。我知道你要强,之前带着你妈也不让我帮忙,现在你就一个人了,要不还是和我一起回丽都市吧?”
陈烜之专注地凝视着母亲的墓碑,“不了,在这挺好,虽然她不爱我,我总要陪陪她的,万一她没那么快找到她的文德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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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铭,你和陈烜之熟,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霍六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这都周三了还没有来学校。
陆铭其实也很着急,烜哥平时没事是不会一声不吭就不来学校的,“我也不知道啊,联系不上。”
“那你把他电话给我吧,我联系看看。”霍六要到了练习方式就开始给陈烜之打电话,发短信,但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应。
霍六下课后就跑去了无极馆,这已经是最后可以联系到陈烜之的地方。
“哎呦,六六老师今天咋来了。”黄毛看着匆忙跑进来的霍六诧异地问道。
“贺老板在哪里。”霍六点头示意了下即开门见山问起了黄毛。
“应该就在教室旁边的办公室。”
“谢谢。”说完就直奔贺武所在的办公室,快到门口的时候贺武恰好从办公室内出来,看到她诧异了两秒,“霍六,今天没课吧?找我有什么事。”
霍六迟疑了一会儿,怕听不到想要的答案,那她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找他了,但还是问了出来,“夜狼最近有来吗?就是前段时间我在阶梯口看到向你借钱的那个人,你还叫他烜之的。”
贺武走回办公室坐了下来,沉思了下,“你找他干嘛,你们有什么关系吗?”
“他是我同学,还是我男朋友,他已经好久没来学校了,我有点担心。”
贺武端起桌面的玻璃杯喝了口水,“他最近没来我这边。”
霍六抿了抿嘴,“谢谢,打扰了。”转身向外走去,只是感觉肩膀比来的时候塌下了许多。
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不知道如何是好,患得患失的感觉,今天都周五了,陈烜之依旧没来学校,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叮铃铃。”手机响了,霍六颇有些激动的拿了起来,看一眼来电显示结果并不是陈烜之的号码,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接了起来。
“霍六吗?我是贺武。”
“贺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是有陈烜之的消息了吗?”霍六不可抑制的紧张了起来。
陆铭听到陈烜之的名字也转了过来,压着嗓音问着,“有烜哥消息啦?”
贺武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是说了出来,只是声音听着似乎沉重了许多,“哎,烜之不让我告诉你,上次你看到他向我借钱是为了给他母亲搬家,但是他母亲上个礼拜去世了。他为了还我钱在我这已经一个礼拜了,每天都上场,而且最近出手都很狠,劝他也不听,虽然比赛都赢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