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摇摇头,想想还是原封不动的告诉了秦冰河,说他家嫂子往他棋谱里塞了几千两银票。
秦冰河听到嫂子这称呼心里就一暖,也不责怪他们仨自作主张购置这大宅了。
“礼儿呢?”
“礼儿去勉哥那儿了——他最近可缠着勉哥教他练武,勉哥懒得搭理他,躲了又躲。”
“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练武了?”
李智摇摇头,示意自己不太清楚。
管家见李智引了个男人进来,大概明白了什么,便领着若干奴仆对秦冰河行了个礼,说:“家主。”
秦冰河抬抬下巴,算是回应了。
“晃荡一圈了,钟鸣怎么没见着人啊?”
李智嘴角的笑意一僵,没回话。
秦冰河挑眉,戳了下李智的脑袋,说:“欺负人家了?”
“没。”
秦冰河像是回想到什么似的,皱着眉说:“你们不会是”
“没有!义哥你想什么呢!钟鸣以前以前那样过,我们怎么可能”
钟鸣之前在南国被人买走作奴仆,那家家主是个喜欢男童的。若不是他祈求秦冰河带走他,估计还在那南国里苟延残喘。
他们这三人大约都猜到钟鸣发生过什么,可都不敢提。忠哥以前就教导过他们,做人做事要识大体。很多别人不愿意再提的事情,就绝对不能提。于是三人像是遵守了什么默认准则,把这当禁忌话题一般紧咬着牙不肯吐出半句。
可如果不是这事,那性子柔软的钟鸣是怎么跟他俩闹上矛盾的?
秦冰河想不通,冲了个澡后午休,等那不省心的礼儿回家。
“家姐,你可想清楚了?”
秦如双点头,把秦钟紧蹙的眉头给抚平,说:“我弟弟这不大的年纪,都快有眉间纹了,以后可不许这般皱眉。”
秦钟乖乖的任她数落,可没过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可陈宇他”
“十安。”秦如双打断他的话,说,“我与陈宇缘已断了,皇上驾崩,我能苟活已是不易他能有更好的生活。”
秦钟看着秦如双,她眼里没有懊悔和痛苦,只有一些看淡了的洒脱。
秦钟明白家姐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便叹气,说:“那陈宇那处,让我去说好吗?”
屋子里半晌没人说话,隔了很久,秦如双才递给他一件物什,说:“这世间万物,各自姻缘天已注定。我与他没有别的出路,只能这般。十安若是能遇到自己相伴一生之人,家姐便能放心。”
秦钟紧紧攥着她给的东西,摸着家姐手上的茧子。
他家家姐向来与平常人不同,人家女儿家成天屋子里做女工看闲书,他家家姐还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年纪就已经会玩匕首了。成天四处跟着小男孩儿野,完全不像个女儿家。
以前秦钟一直以为是皇上遇到家姐,强行下了聘单要她嫁娶。
可现在秦钟却分不清了。
或许是家姐自愿舍弃自由,愿意一生投入皇朝与他相伴呢?
告别家姐后,秦钟去给父母请了安。陈宇不知道溜哪儿去了,一天都没见着人。
晚上夜深了,秦钟才在院子里看到陈宇。
那人头发散乱着,身上有些酒味。
秦钟叹口气,从屋子里抱出两坛子酒,说:“从北国带回来的马奶酒,尝尝?”
陈宇托着腮,说:“我以为回来得迟了,便不用见着你了。”
不用见着你,便不用听那恼人的答复。
秦钟倒了酒,这酒颜色纯白,里头有股醉人的奶味儿,但是味道醇厚。
陈宇刚刚喝得有点多,这会儿已经迷糊了,喝了一碗便受不住,咳了半天。
“你爹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带着她,那人一上来就揪着我的耳朵直骂,说她才不愿意嫁一个书呆子。”
“我那时候岁数小,被爹养得娇惯,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女子。她一走后,我想着,不能做书呆子,她不喜。”
“我现在不是书呆子了,我有很多产业,玉人城一半都是我的。她却嫁给那个皇上了。”
秦钟沉默,从衣兜里拿出秦如双递给他的物件,戴在陈宇手腕上。
陈宇看着那串玉葡萄抹了把脸,痴痴的笑了声,说:“你知道吗,这玉我养了十年,里面的杂质都没了,玉体通透。那顽石我也捂了十年,可怎么都捂不热”
那人的心,可不就是顽石吗。
怎的如此之硬。
“家主,下雨了,需不需要给您加床被子?”
秦冰河迷迷糊糊醒来,揉了揉脖子,说:“都这个时辰了?”
“是,家主,已是丑时了。”
“礼儿可有回来?”
“回家主,陈府下午传消息回来,说少爷今日在那儿住下了。”
秦冰河应声,说:“不用伺候了,叫他们歇着去吧。”
“还有一事儿,家主,门口似乎来了个人,好像是从陈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