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迪听到电话那头沉默的声音无声的笑了一下,说:“一个视频可能辨识不出嫌疑人的脸,两个呢?三个呢?四个呢?只要是网上发出的对这件事录像的视频我都对比了一下,还有镜子反光的部分,玻璃窗上的倒影。从多个角度慢慢就把这人儿给找出来了,图像我已经发到郭骰电脑上了,资料也传真过来了,在我跟你解释的这一半天估计许耀已经带人去抓了。”
“”
网上的视频?镜子的反光?玻璃窗的倒影?!
这人到底是把这些视频看了多少次啊!!!!
“咳”温韵转移话题,说道:“诶你耳朵好点没啊?”
“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还听不到声音。”白兰迪有些苦恼的说,“骰子现在很容易睡懒觉,闹钟再大声都吵不醒的。你记得两个小时之后把他叫起来。”
温韵看了看手表,说:“就睡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之后你拿什么东西去摆弄他,她都不会醒了,这是我经验之谈。哎太惯他了”说完一副好老公疼爱媳妇儿的语气,表面苦恼内心虐狗虐得极其爽快。
“”
阿犬端了一叠水果进来,说:“少爷,听说曾嘉琪找到了柯凡的踪影”
白兰迪敲击电脑的手停顿了一下,说:“哪儿?”
“曾嘉琪说,在意大利佛罗伦萨,有点消息,不过还没有确认。另外,少爷”阿犬往外看了一下,说,“家里老爷好像已经察觉了,有点阻挠的意思。”
白兰迪想了想说:“能不阻挠吗,我特么的都快查到边儿了。别逼逼了,能不正面冲突就尽量避开,还有让曾嘉琪去佛罗伦萨吧。”
“是,少爷。”阿犬说完径直出去。
白兰迪看着自己的手心,直到现在,柯凡将自己关起来的感觉还很清晰。
还没有被催眠时,记得被关进了一个棺材。
那好像是白兰迪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那么近,伸手就能碰到。
四周都很寂静,手和脚都被捆了起来,待在棺材里,像是在感受死亡一样。
柯凡,家里人讳忌莫深。
到奶奶家里住之前的事情的确没什么印象。真的跟他有什么瓜葛?
不过这么容易就找到了柯凡的消息,这曾嘉琪不知道是聪明还是运气。
送去佛罗伦萨,让他好好玩玩吧。
狐疑的想法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白兰迪摇摇头,叹口气合目休息。
“你们带我来这里干嘛?”
女人紧张兮兮的握紧自己的手腕,拇指不停的揉搓手腕凸起的骨节。
温韵透过单面镜仔细的观察着,说:“骰子,她在安抚自己,心里有鬼。刚刚我看了她的资料,刚三十,没什么固定工作,前两年丈夫酒驾身亡,因为失职,八岁的儿子从楼上摔下去也当场死亡。与其说她反社会人格,还不如说她是单纯的习惯被控制。骰子我想了想,五个反社会人格障碍根本不可能组成团队,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领头是一个反社会人格,而底下的几个则是习惯受控制的人。”
“这个女人在和丈夫结婚之后,报警几次都是因为家庭暴力,丈夫死去她受到的控制变小了,儿子又因为自己疏忽意外身亡,心里慰藉断了,创伤后应激障碍让她重新找寻被控制的感觉。归顺一个控制欲强的反社会者是有可能的。”
“骰子,你”温韵见郭骰没有搭腔,问了一句。
郭骰揉了揉太阳穴,说:“咳我没事。”
就是有些头晕眼花外加胃疼而已。
不严重。
爆炸,创伤后应激障碍,死亡。
答案就在我身后。
郭骰眼睛猛地睁开,有些急躁的咬着指甲。
这又和柯凡有什么关系?!
“我是重案组郭骰,关于这次爆炸案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郭骰说着将资料拿出来,把照片一张一张放在女人面前。
爆炸后受伤的被害者,血和火光的刺激让女人移开了眼。
温韵在玻璃在看着女人的动作,丝毫不敢懈怠:“不敢看受害者的照片,愧疚。好消息是她的心理防线很容易击溃,坏消息是怕控制她的人太6啥都不告诉她”
郭骰吼了几句几乎就把这个战战兢兢的女人吼得哭了。
“这是必须的他们是烈士,献祭以后会感激他们的你们也会感激我们这是必须的,必须的我没做错什么”女人一边哭一边说着,故作镇定的点头。
郭骰嗤笑一声,说:“烈士?你看到这个小孩儿了吗?他才八岁,你们犯下这种罪行的那天他刚八岁。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死了。整个人被气流撞到面包房铁架上,我敢肯定他被挂在那儿的时候还没有死,火焰烤得他浑身漆黑他爸离爆炸源最近,肢体已经碎得合不上了,全是肉碎儿你懂吗?他妈昨儿刚在医院咽下最后一口气,我都没敢跟她说她儿子和丈夫已经死了而你们在干嘛呢?你们在录像,把他们的样子录下来,给你们的头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