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极近,似乎墨与白相纵撞开,酝酿出一袭水墨画来。
既然想听,于是,薄有锋便讲:“那人中国人,身份证上写一九九五,身长到我眉眼,概是一米七,性子柔和温良。”
季洵之的眼已然开始晃动,风波。
薄有锋愈说,愈与季洵之贴近。
“眼是琥珀,指节修长,说是何地科学家,来警局内说自己是特派。”
季洵之将手臂垂下来了,不再罩着,薄有锋却走。
她便装,白透。似乎一高贵的鹤,淡薄地视人。
这女人走,也似乎仙鹤,位列仙班么?是否即将要诵什么经?背影那么决绝。
这鹤身后,是一道柔润的声,讲:“你隐示我么?”旋即快步随上。
薄有锋也止步于当前,不再走,任由季洵之来她身侧,道:“未有。你对号入座,倒是该罚。”
分明如此明显的暗示,却让人讲不出如何,玩笑话么?
季洵之秀美的琥珀色眼轻动,而后朝前走些许:“你说的许多样,分明我都符合。对号入座并非无原因。”
薄有锋淡淡道:“想占我便宜么?直说。”
究竟是谁占谁便宜?
“我何处强占你便宜?”季洵之自薄有锋眼前立住停下了,看她别过些许,墨色笼罩,漫不经心的眼。
活了有千年的女人眉目如此风情,身长却似乎成问题么?
薄有锋道:“你想碰瓷我,要我做你女友?”
季洵之唇齿无法动,都哑口掉。薄有锋太会运筹么?则乘胜追击,讲:“不用我包养你,是么?”
无法回敬唇舌,无法唇枪舌剑地比拼,于是季洵之将薄有锋的手骤然拉过来,猛地朝下咬一口。
一排排齿进去,并不算是疼。薄有锋吃稳痛,则静静地觑,似乎全然习惯了一般。
“你牙痒么?”
季洵之道:“哎呀,本来是想咬你手臂上的苍蝇,怎么咬到你的手了呢?”
薄有锋:“……”
薄有锋未说话。
旋即,她一双墨眼似乎垂泪,蝴蝶似的眼睫也轻绽,甚漂亮。
有人来这卫生间,见着她们还以为是闹。如今呢?薄有锋哭了,旁人会疑虑,是不是谁欺负谁?这会进局子。
而洵之见她哭,本意便未有坏,此时还以为是自己咬得过重,当即便轻声讲:“有锋?”
她们都止了步子,便在这酒馆的厕所走廊。薄有锋垂首,将烟染似的墨般眼眉皆揽起,不予公开展出。
而季洵之则上上下下地看,左左右右地走。
垂泪么?薄有锋的确是垂泪,按捺且隐忍地将泪流,肩未曾耸,面上却已单薄地显出几滴泪了。
季洵之止下了步子,看了半晌,柔声道:“有锋,你疼哭了么?”
薄有锋不应,哭。
季洵之讲:“你骗我的么?”
薄有锋依旧。
“你真的如此易哭?”
有人眼泪掉的愈发利害,啪嗒啪嗒滚入瓷砖里。
季洵之终于示弱,浅浅地软下来,同薄有锋拉上了手,讲:“这件事是我咬你不对,莫要哭了,好么?”
现下已然有示弱,是季洵之软声。听此,薄有锋的泪眼顿时收了。
“是么?”
她的嗓并不闷,丝毫未有哭过的嘶哑,反倒是亮。她细致地擦过泪滴后,便面无表情地讲:“你将我惹哭,罚你。”
到最后,还是绵羊挨吃么?
季洵之缱绻的长发正披着,发梢是有沾上卷。她如此漂亮,此时眉目也够动情专注。
她正轻轻地看。
而后,她道:“好罢,不是一顿饭能解决么?”
狼够聪慧么?墨的眸清明,臀之间,则静静地垂尾:“攒着,收你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