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然住嘴,想起血狼的确说过有毛嘴子在地狱湖东边出没,但这个情报是他们三个人在的时候透露的,卢卡斯警长并不知道。
“他说什么了?”警长不耐烦地催促道,“现在没时间吞吞吐吐的。”
好吧,的确如此。
“血狼说他们曾经见过有些毛嘴子在地狱湖东边出没,但是不知道他们是去干嘛的,那儿似乎是无人区。”
“这倒是有意思的事情,”卢卡斯警长又迅速地把其他几张地图翻出来,这几张地图就稍微新一些,有太平洋铁路的标示,而那个圆圈还是画在原地。另外还画着一些弯弯曲曲的黑线,这些黑线连接着卡森城,还有洛德镇和铁路,甚至远远地延伸到了塔霍湖。
“有意思,”卢卡斯警长说,“这地点看上去很关键,艾瑞克,你觉得这会不会是那矿……那个叫做‘盖亚’的矿?”
真有趣,其实我也这么想。但吴有金闭着嘴,没吭声,他的眼睛移到了旁边的那几张牛皮纸上——
那上面是用炭笔画着几幅简单的图,看上去没有什么章法,就像小孩儿的涂鸦,但是在吴有金看来却有几分熟悉。因为那寥寥几笔显然是机械设计的主要部件,还有一些数字在旁边标注示意,重要的是,这些东西的大体结构,似乎有点像米洛先生曾经在笔记本上画过的玩意儿。
吴有金心中登时咯噔一跳。
“我们先把这些带走吧,”他对卢卡斯警长说,“在这里讨论有点不合适。”
“他们回来不了那么快,不过,反正我也是打算带走的。”卢卡斯警长迅速地将这几张纸收起来,叠成小块放进衬衫口袋里。
他们端起蜡烛,打算再继续搜寻地下室,但还没有离开桌子边上,便听见一声隐约的闷响。
两个人同时抬起头,吴有金伸出手,指尖抖了一下:
“声音……好像是从上面传来的。”
(下)
戴维跟在血狼的身后慢慢走上了二楼。
楼上唯一的光源是一盏快要熄灭的油灯,就悬挂在走廊的墙上,在微弱的光线中,能看见两个房间,虽然门都关着,但是其中一个关上了,而另外一扇则虚掩着。
戴维有些紧张,但并不害怕。这比选择地下室好多了,他大概有点幽闭恐惧症,必须得呆在宽敞的地方,还有一个理由是血狼在他的身边,这让他有安全感。
“咱们先去哪个房间?”戴维低声问道,“我觉得里面至少有一个是劳埃德的卧室吧。”
血狼在两扇门之间打量了一下,指着那扇关着的门:“先去这里。”
他从腰上掏出一把短刀,锋利、窄小,能贴着足踝和手腕隐藏起来。他用这把刀插进门缝里,用力地撬了几下,门就打开了。
他真是无所不能!戴维想,不过还好现在并没有什么先进的机械锁或者电子锁什么的。
他们走进这个房间,里面黑漆漆的,弥漫着一股烟草和廉价香料混合的味道。月光从半开的百叶窗外面透进来,隐约能看清楚屋子里面的情况。
这里显然是劳埃德的房间了,因为它的陈设是这幢房子里最好的,而且出乎意料地干净整洁。这让戴维有点意外,但想想也并不奇怪——也许理查德·劳埃德的内心和这房间一样,有着极为细致的布局,他把自己的东西都归纳到位,收藏在家具里,轻易不会让人找出来。
“这里很新,”血狼吸了吸鼻子,“木头和石料的味道都很新。”
戴维注意嗅了嗅,也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些石灰和木料的气息,隐约还有点油漆味儿。
这个年代还没有开始用甲醛吧,他惋惜地想,如果有就好了,劳埃德应该每天都呼吸一点儿。不过既然这么新,说明房间里往日的痕迹被遮盖了很多,已经找不到什么残留了。
“先看看这个毛嘴子有什么,反正来也来了,而且还有点时间。”他学着印第安人的口气说道,“风刮起来都要带点沙呢,咱们不好空手而归,对吧?”
在微弱的光线中,血狼的表情带了点惊奇,但随即就笑起来:“说得不错,白皮白骨。”
是啊,戴维隐隐有些得意,他也觉得自己这次的修辞用得不错。
他们开始在房间中搜寻起来,小心翼翼地不弄出太大的动静。戴维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太贪婪,不要试着将橱柜抽屉里的那些镶着祖母绿宝石的包银酒壶拿走,也不要看到圆形的黄金袖扣就动心——天啊,那上面的鹰型浮雕可真不错。
看来淘金真的是一门不错的投资啊!戴维开始有点理解那些终日在山脉和交易所中流连的邋遢鬼们了。
“都是些没有什么用的东西,”血狼说,“华而不实,越是想要,越是觉得永远不能满足。”
“说得很有道理,但……有一个这东西也不错啊。”戴维恋恋不舍地把袖扣在手上颠了颠,放回抽屉里的绒布面上。当他正要关上抽屉的时候,忽然又犹豫了一下:
这橱柜的抽屉看上去很大,但天鹅绒布面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