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从来不高估自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没来由将自己当做万金之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那是少女在发春梦。”
“哦?那刚刚我不来,你还单单纯纯让别人替你看伤?”
温如雪这一句话说到醋意大发,两个人都怔了怔,才晓得彼此今晚吃错什么药,必须闹到这地步。
李牧听他这样说,也气到怒火冲冲,刚刚被人摸过的感觉又涌上来,吃下去的两万豆花又咕嘟咕嘟往外冒。他咬着唇,明明火冒三丈却偏偏笑眯眯和人说话,说出的话简直要气到老人家高血压脑梗塞。
“温先生,你何必这样说,人家爬到我身上来,总不好一脚瞪开。那不是你生意伙伴成万上亿一笔钱?放心好了,你温如雪点点头一句话,脱光了我给人看我都不眨眼。”
温如雪明明晓得他是在发癫撒火,却依旧被他犀利言辞说到难以平静。医生早说过他最好不要大动肝火,可他偏要自己吃错药发癫。温如雪深吸一口气,两颗眼珠子颜色黝深,预备平静一下心情再度好声好气的哄。人都抱在怀里了,还有什么解决不了?
他拍拍李牧后背,凑过去亲亲李牧脸颊,小东西简直像气坏爹地的皮孩子,可爹地如何真能和他置气?
“好了好了,你哪里来这么多不中听的话……”
谁知好言好语安慰话刚起个头,就又被李牧打断,这回不是字字珠心的恶言秽语,而是他捂着胃,猛地大力掀开自己的手,扑到床头吐到天昏地暗。
“怎么回事?宝宝,是我错是我错,很难受?我叫医生好不好?”温如雪轻轻拍着李牧后背,见他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都呕出来,又趴在床头有气无力呻/吟起来。
温如雪刚要上前将人抱住,李牧却突然回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因为最后没有东西吐的干呕蒙上水雾,看人的时候简直如同一把剑温柔逼向喉咙,叫人说不出话来。
“温如雪,你老老实实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李牧眼底闪着了然的光,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两个月以来,所有变化李牧都看在眼里,只不过他不问,温如雪自然不说。中间屡屡试探,都将这秘/密无限期延伸隐瞒下去。
“你真想知道?先跟我去看医生,然后原原本本告诉你。”温如雪伸手连人带被子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李牧已经疼的蜷成一团,额头上细细密密一层冷汗,他一开始目不转睛盯住温如雪,然后意识开始模糊,朦朦胧胧感觉自己是被报上了车,然后车子呼啸着奔驰起来。温如雪粗糙的指腹在他脸颊上摩挲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在他额头上吻了吻,意识就陷入黑暗。
李牧很喜欢温如雪的吻,而老头子似乎也乐于施予。淡而薄的唇,却又不太淡薄,因此不显得寡情。每次被他亲在脸颊上额头上,甚至发间,都有种飘飘然搅动一池春水的感觉。
李牧后来明白,哦,这就是温水煮青蛙。
温扬许久以后和他说,其实他这样的人不太适合走这样一条路。尤其对方是老头子,温温和和让人如沐春风,以为随时都能退出,实际上早泥足深陷。
他以为自己能逆来顺受,其实内心比谁都倔强,底线清晰而愿望美好,不过都是奢望。说句不好听的,这就叫做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温如雪既然那么想要那个孩子,那给他就是,无非是怀胎七个月,当自己腹中多了块肉。(腹腔生产不能足月,不然粑粑会有危险)
可李牧做不到,他没法面对这样的自己。这感觉就好像自己吞了二十几年的米饭突然被人说都是苍蝇,而得知真相之后的事实是,李牧不会讨厌苍蝇,他会变得厌恶自己,安安稳稳吞了那么些苍蝇的人。
有些人看起来好像很坚强,比如李牧。当所有人,包括李妈都以为他能慢慢接受这事实,可他自己却不。
他怀着小聪明接近温如雪,口口声声为了自己,却没想到不知道被谁摆了一道,是老天爷还是玉帝王母,亦或是撒旦耶和华?
就算别人不说,他自己不在意,可内心深处还是对自己有着潜意识的厌恶。电视剧里总是不缺这样的恶言恶语,师奶操着一口恶毒语言攻击:读书读到没廉耻,大好人生不晓得自己去闯,居然学人做狐狸精,简直浪费社/会粮食。
何况在外人看来,是他勾引朋友父亲。两人中间隔着一层温薇雅,这关系就更加玄妙。他曾经以为只有三十年的人生,此时突然多出一大截,这让他莫名不知如何是好。
他堕落的理由蓦然间失去,那他的堕落就成了自甘下/贱,妥妥做了一只人见人嫌的女表子,走到路上都会被口水淹没到扑街。更有甚者,他还揣上一块肉,如同伊甸园之罪,欲/望之上丑恶结成的花。
一个和风细雨的清晨,李牧在温如雪的臂弯中睁开眼。这样温暖的怀抱依旧是温如雪一成不变的温柔,但似乎在李牧眼里却被瞬间拉伸,拉伸到看不清判不明的地步。
“妈咪……”李牧声音沙哑,似在襁褓中,刚睡醒神志不清居然开口喊阿妈。他一出声温如雪就醒过来。医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