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青石雕成的井盖,龙腾凤舞,雕工说不上精细,倒也很出神。
李牧终于累到撑不住,一屁/股坐在井盖上休息。
“宝宝,有什么感觉?”温如雪蹲下给他捏腿,顺便先将人拽起来,脖子里围巾扯下来叠整齐垫到井盖上去。
“想上厕所。”李牧拍拍肚子,尿频已成家常便饭,再不会不好意思说,就好像感受到小东西在里面翻腾踢人也不会再不知所措。
李牧又回到豆腐坊借厕所,温如雪就等在大门外。胖老板笑眯眯站在一旁和这位平日里看起来决计不好接触的大老板搭话,净说自己家世。原来他也年过四十儿女俱全,老婆虽然是河东狮,但到底是被自己男人宠出来。
一家一本经,难念不难念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胖老板肯今天出门给人做一碗豆腐花,大概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种人心胸宽阔热心肠,是不是天生不知道,但起码得有一个好的环境,例如幸福美满家庭,才能造就的出来。
温如雪笑着和他叙话,心里像长蚕虫,一层一层裹出晶莹厚重的茧,正预备破茧成蝶。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13804524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投雷的小伙伴~ =333=
其实这奏是一篇甜文啊……
俺晓得你们每次看到甜都在担心俺会虐,好吧,最后一波僵尸即将来袭,然后就结局啦~~~\(≧▽≦)/~~~
Chapter 44
第四十四章
感情游戏,谁先陷进去谁先死,心一动,五毒俱全,贪嗔痴慢疑都被勾动,天雷地火好与不好都被暴露人前。哪天发现自己贪婪丑陋无药可医,哪天就笑的自己究竟爱多深。
就好像今天,温如雪在豆腐坊大门前站了半晌,久到他忍不住多心疑虑,走去看,果然一方小小天地内,本该有的身影已经不见。
找!
不远处急匆匆开来一辆车,下来八/九个黑衣男人,长街的风都转了向。温如雪一路走到长街尽头再走回来,半个钟头来来回回好几趟,表面平静,心中却蓦地抽痛,这疼痛不晓得从哪里来,极轻极淡却挑动脆弱神经。
理智和冷静一并消融殆尽。
果然想留住一个人很容易,只是不能够心软,少看护一会都不行。温如雪将李牧关在大屋里几个月,以为他好容易想通,一路乖巧顺从,没想到一回头就如同脱了缰绳的马,寻寻觅觅毫无踪迹。
人人心中一份倔强,温如雪手心里这宝贝更像小动物,野性在最深处,平日里乖顺到叫人放轻防备,眨眼就脱离掌控。
也是,谁愿意被关大屋七个月,眼巴巴看白日黑夜轮番转却与自己无关。白炽灯一盏分不清春夏秋冬,没自由,说爱做/爱都没有用。
温如雪在长街尽头那口老井旁蹲下,一只手搭在青石板上,亦真亦假的花纹雕刻似乎还带着那孩子身上的余温。第一次有人敢拒绝他,还拒绝的这么彻底。李牧终于展现出那份独有的个性,有点骄傲,有点狡猾,就是着一点一点加起来,叫人根本没办法掌控。
突兀,无预兆,怎么预料。
温如雪想,只要人还在红港,几乎没有他找不到的地方。人一旦抓回来,就折了他的腿,断了他的翅膀,拴起来,拷起来,必须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嗳,温先生,你不是在大门口等我?”热源从背后缓缓靠近,李牧伸手拍拍温如雪肩膀,大围巾刚刚进门的时候摘掉,这时候自己还没记得戴上。
老人家猛然间站起来,也不怕大脑缺氧,一双眼睛锁住李牧,捉住人就往不远处的车里拖。
“怎么回事啊老头子,刚刚大概猛一下走太久,我下面有点见血,你还这么赶难倒要谋杀亲属?你不要它我要啊,大不了你出赡养费,我自己来养。”李牧被他捉到手腕发痛,抽出来已经是一圈淤红。
温如雪这才回头看他,居高临下。一群黑衣人马训练有素地收队,还好还好,不必承担衣食父母冲冠一怒。
“温先生,温如雪?你生气啦?”李牧摸摸温如雪的手,一片冰凉,不晓得在寒风里走了多久。
他笑眯眯看着温如雪,踮起脚尖亲亲他下巴:“这么不信我?”李牧看着温如雪一副严肃面孔,难得露出一副傻呆呆模样,乖的可爱。
“好吧。”他叹口气,小心翼翼伸出三只胖乎乎手指头:“我李牧,今日起乖乖待在温如雪身边等baby出生,如有不遵此例,以为背誓,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他手里捧出一对竹雕工艺的龙凤镯,看起来颇有些不伦不类。各地风俗不一,本地定亲一定要有龙凤镯,统统真金白银喜庆无两。
李牧说:“温先生,温爹地,我还要不要超天地三叩首,然后和你滴血结盟?你再不信我我就真走了啊,我就甩了你。”
甜言蜜语谁不会说,李牧若说起来,居然更加得心应手。
温如雪微微挤出一个笑,搓了搓手指,然后揉揉李牧的脸,将他手里龙凤镯揣进兜里,轻声念一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