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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门前,耳边是裴兰诺惶恐的声音,周尧应了句,“嗯。”
“你...你站很久了吗,怎么不敲门呢。”清清喉咙,又深呼吸几次,周尧的突然出现将裴兰诺一贯的冷静炸的粉碎,他像是突然被医生告知还剩三天生命,震惊恐慌得连话都不会说。
周尧像没看到他惊慌失措的表情,笑了笑:“刚站好你就把门开了,是要办什么事情吗?”
“我......”
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房里,中间隔着具血淋淋的躯体。裴兰诺握着门柄的手用力的发白,仆人身上的血像小泉似的向外涌,流经他鞋底,糟蹋了一双名贵的皮鞋。但裴兰诺一点都不敢挪开,名为“紧张害怕”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心中蔓延,让他连气都不敢喘。
周尧越过他向身后的巴伦望去,“把这个人抬走吧,可以的话为他找个医生。”
巴伦说了声“是”,可在他面前的裴兰诺像山般一动不动,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他不想请公爵让开,于是周尧看到那位管家脸上渐渐浮出纠结的神色,叹了口气,他伸手拉住面前的公爵,周尧说,“到我这边来。”
裴兰诺被他拉着跨过脚下,跌撞到周尧身边,巴伦见状,迅速背起地上的人离开。
毛毯上被踩出一个个血脚印,周尧是没看到,裴兰诺却是一直低着头,他慌忙转移视线,却又看到自己左手的枪,裴兰诺悚然一惊,刷的把猎枪扔掉,腿部禁不住地发抖。
“周尧......”
“嗯?”
“周尧......”公爵又叫了一声,在这几十秒里无数句话涌上心中,绕来绕去兜兜转转,最后他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颓唐地说,“你别怕我....”
周尧的脸上寻不出一丝情绪,他道,“那人是做了什么坏事吗?”
裴兰诺:“他偷了我几样东西。”
“很重要的东西吗?”
“也不是....”公爵犹豫了会,“只是我很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周尧问,“那我呢?”
“你...什么?”裴兰诺摸不着他的意思,大着胆子抱住他,公爵将自己的重量全压在周尧身上,像是一只受惊过度的雄兽在寻求慰藉,他咬咬牙,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大声说道,“周尧是我爱的人,凡是我所拥有的,都属于你,”裴兰诺抬起头深深地望进对方眼里,“我非常爱你。”
周尧一时间说不出话,被一个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人突然抱住,就像一块铁压在身上。试了几次都没能推开对方,他轻轻靠在墙上,像安抚一只大狗般摸了摸公爵的头。这样大胆直白的表白让他惊讶、害羞、又措不及防,没有急着拒绝,周尧问,“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我不知道,”裴兰诺答的飞快,“但你是特殊的一个,我想跟你度过每一个春夏,想你待在我身边,无时无刻都能看到,尽管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很幸福,”他像在念诗,枕在周尧肩上的脑袋动了动,裴兰诺很想去亲亲周尧,但又怕他生气,于是咬住对方衣领,说道,“两个多小时没见,我好想你。”
周尧站在原地,任他抱着。
“你不喜欢我这样,那我以后待人都温和一点,好不好?”裴兰诺说。
周尧摇头,“不好。”
“可你不喜欢。”
“我是不喜欢,”周尧说,“但你是公爵,高高在上的贵族,在我面前卑微成这样,裴兰诺,你不需要这样。我不爱你。”他说话的语气又轻又慢,即便是残忍的拒绝也温柔的像情人在低喃,“你没必要为了我去勉强自己,就算我们以后是恋人,也不需要迁就到这种程度。”
“需要,需要的!”裴兰诺将他抱的更紧,脸在他肩上蹭啊蹭,他轻声说,“我有时候觉得,或许我生来就是为了遇见你,我喜欢你,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想珍藏起来,只要你开心,我怎么样都好。而我也很庆幸自己是个公爵,我有钱,有权,能给你最好的。”
“最好的吗....”周尧有些怔住,他揉了揉裴兰诺的头发,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公爵大人怎么这么会说话。”
裴兰诺眉眼一弯:“对着你才这样,别人想都别想。”
周尧轻拍他的背:“起来,身上这么多血,去洗个澡。”
裴兰诺松开他,却看到他的手上有一道道细小的伤口,公爵顿时眉头皱紧,冷声问道,“你手怎么了?”
“嗯?”周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应该是砸酒瓶子时被碎片划伤了,他想抽回手,但身上的人十分强硬,抓着他的手指不说话,周尧只好解释道,“之前在小镇的一个酒馆里不小心摔碎了个瓶子,别担心。”他又补了句。
裴兰诺盯着那几小道血痕,心疼的要命,但也口干舌燥,非常想去舔那些小小的伤口,问道,“疼吗?”
“还好,你不说我都没感觉,”周尧拉着他想往外面走,“走啦去洗澡。”
“要叫医生来看看吗?”裴兰诺不依